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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人的身影。
“没有臣这条疯犬乱咬,又怎会显得陛下这个驯犬者的仁爱?陛下要做善待前朝的好人,臣便做这敲打旧臣的恶人,他们才会知道自己的位置,这不正是陛下的用意么?”
天子在那双眸子里,看到了自己脸上的不忍和愧疚。他听见自己刻意压低以掩饰微微颤抖的话音:“你是朕苦寻八年失而复得的亲弟,不是朕用来立威的工具。”
“哦。”满满的不在乎。
见他如此,天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朕知道昨日茶楼上发生的事。待大周官员都迁到建康,朕在那些官家贵女中挑个懂事的给你赐婚,那些南人也不好再拿你的过往说些什么。”
他脸上本就不多的怒气已消,顿了顿,又放柔了语调:“若有人再拿你的出身说事,你悄悄处理了便是,朕虽不能为你当面出头,但也不允许有人对朕的弟弟说三道四。”
柴奉征伸手把额前垂下的鬓发拨到耳后,指尖不经意的掠过了左耳耳珠上垂下来的坠子。
此时正是午后,殿外旭日直直的照进太极殿西堂里,耳坠上的琥珀石折射出艳阳的光芒来。
“陛下。”他目光低垂,不让面前天子看见那双方才还是明净如镜的眸子里此刻近乎疯魔的执念。
“三年前陛下曾对南陈奉上国书,表示愿让先帝六子柴奉征到南陈入赘宜阳郡主萧元嘉,以结秦晋之好。虽然那时陛下尚不知道臣还活着,所谓和亲也不过是陛下调虎离山的缓兵之计,可是——”
“臣此生唯一认定,只有萧元嘉一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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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石的耳坠子本有一双,另一只的主人便是南陈的宜阳郡主,萧大将军和宣城长公主之女萧元嘉。
十年前,才刚及笄便随父戍边的宜阳郡主萧元嘉在周陈边境从人贩子手中救下了一队周人奴隶,收了其中一个少年在江陵城里的萧府为奴七年。这件事无论是在萧大将军的旧部还是乌衣巷中的世家之间,从来都不是什么秘密。
只是在柴奉征认祖归宗、封为荆王之后,他们才知道这位在江陵时一直形影不离地跟在小萧将军身后的家奴,竟是矜贵无比的新帝亲弟。
矜贵无比的新帝亲弟,却一直在左耳上戴着昔日主人的耳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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