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太阿倒持(4/8)

到头来发现他还是桀骜如昔。

    “我想……我想……”她张口难言，却知道他们之间并容不下什么更多的话语。她泫然的目光望着他，再难，她也还是得说出来。他眉锋微挑，她咬唇说道：“我想求你……去救他……”

    老太医颤声道：“左大人她……她……是有了身孕……约莫一月有余……劳累兼受惊吓，所以……”

    他低唤了一声，墨晶的眉蹙起，眼底有几分迟疑。身子微微让了让，示意她进门说话。

    明鸾嘴角笑意苦涩。左钧直醒来时的那一眼，她已隐约明白为何括羽会对她钟情，皇兄这个寡情之人，亦会动心。

    所谓突袭，所谓出奇制胜。

    “陛下……”年老的太医诊完了脉，竟是抖抖索索，眼色飘忽在明严和括羽两个人身上，畏不敢言。

    御案前的人还是那个人，他却不会再是他的臣子了。

    老太医一边说着，一边仍是惶恐不安地看着那两个人。括羽对这御前红人颇是亲昵，看来之前劫法场确是有情意。可是皇上分明宣告了这女臣是他的人啊……这孩子也不知是……

    明严亦见此一幕，冷颜返身入了殿，扬起的龙纹衣襕泄露了难抑的郁怒。明鸾忽的了然，括羽既是要孤身去南越，那左钧直定是要留在皇兄身边的，否则皇兄又如何放心？

    “不消朕强迫你，也不消朕要挟你，朕只消硬着心肠，看着黎季犛多消磨林玖左杭几日，任着贼军在南越多掳掠几个寨子，你铁定会心软——别说你放不下兄弟情义，光是南越那片土地，你定是半点见不得它受到贼军蹂躏。帝王有罪，百姓何辜啊，对不对？”

    他说：“迟早要有个了结。”

    十年相处，已经说不清谁懂谁更多一些。明严悚然发现那个曾忠诚地站在自己身后的少年纯净明朗的笑容背后，根本一直就有洞彻人心的力量。否则自一开始侍读班残酷的入门试炼开始，到后来层出不穷的权谋斗争，他如何能够举重若轻地一路走到现在。自己能将人心翻覆玩弄于股掌之上，他却一直都是默默地凝视，天衣无缝地避开荆棘陷阱。当他伸出利爪，四个字便能穿透他心中的重重城府。

    眉心紧锁，唇角抿起，明鸾忽的起身扑通跪倒他面前，握着他的襟角含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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