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东海潮生(三)(2/5)
我见谁,我就不见谁。往事如尘,如今但求你一人。”
“我救的这人,不是恰合你的心意?”
“你同我说出海来玩玩,怎的紧赶慢赶走了这么远,倒像是专程来救人的?”
舱门掩上,云沉澜两指移开少女手腕,少女浑身遽然发抖,哇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有侍卫浑身是水,飞一般跑来报告雪斋:“将军,是水鬼!”
干净明爽的舱室中温暖如春,海上日光从窗中打入,照在床上半卧少女苍白发紫的脸颊上。然而逆光的一边,却是一大片黑红糜烂的皮肉,水泡带血,其状可怖。
杀声动天。两艘船船身俱已断开,飞速下沉。杂贺母船上多火药,早已烈焰腾飞。贡船上人皆熟水性,雪斋弃船令下,纷纷跳入水中。后方贡船亦有小斗船前来接应。
云沉澜竟也不闪,任他寸寸逼近,鼻息相缠,却眸光黠然,浅浅笑道:“我云沉澜眼里容不得沙子。我若让你一辈子不许再见这姑娘,你可愿意?”
绯衣轻飏,她已快步出门。回眸一笑百媚生,道:“你水上功夫也不错,不过没我好。咱们也算是打一平手。”
“左钧直!”
床边坐着个年近四十的女子,容色秀厉夺人,然而梳的仍是未婚女子的发式。正拿着净布、小刀细致剔去少女身上被烧伤处的腐皮和污物。
雪斋怒极,长刀狠狠斩落海波,涛溅三尺。左钧直!你真是宁可死也不愿意为我所用?!你谋划着逃离我有多久了?!
云沉澜笑了声,“嗬……侄女儿,身中牵机都要死死护着,这叔侄之情,可真是非同一般哪!”
雪斋立于斗船之上举目四望,却不见左钧直身影。抬眼向两艘将沉的大船上望去,蓦然见到翘着的舱顶上立着个纤削身影,四围烈火熊熊,映得那冷然飘飞的乌发白衣异常孤寂。
云沉澜坐到床边,握住少女尚还完好的右手,两指搭上腕脉。漫不经心道:“我只管救人,可不管治人。怎的?心疼了?”
讲到睡意朦胧处,忽听得两声巨响,雪斋警觉起身,提刀披衣奔出门去。左钧直扒着窗子一看,不由得大惊失色,只见漆黑夜色中烈火熊熊,烟炎张天,前方的两艘大船四分五裂,不断有身上着火的人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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