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苏虾仔(5/8)
说了“等我一下”,本来正想拦一辆车去追她,却被关九一个电话打断:“这个庆功宴你不来不行。”
他到底想知道什么呢?知道她到底是不是站街女、是不是进过号子?知道她那一层膜到底是不是假的?她难道能现在和他说:言佩珊其实不是我,是我妈?这样说出来又有什么意思呢?
余飞那一竹竿子一下子就打在了站在前面的阴度司和离恨天两个人额头上,“嘣”的一声,在这夜色中格外响亮。
她温温柔柔地望一眼余飞:“所以我要给她们结医药费呀,雪中送炭,我就是要让这孩子受我的好,一辈子背着她妈犯下的过错,抬不起头来。”
为什么一定要等到离恨天和阿光他们一次次地侮辱她,侮辱到她最不堪的时候她才肯出面?
余飞拼命挣开手,反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想到她背上的伤痕,想到她的两次痛哭,想到她总要去医院,他忽的手腕一软,手机从手里掉了下来。
余飞大哭起来。
那边以为他听不懂白话,不耐烦道:“佢死咗!(她死了!)”
护士开始怀疑他了,把他往外赶:“走走走,医院对你没这个义务!再在这里妨碍我们救人,我就叫保安了!”
言佩珊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叫过她苏虾仔呢?是十六年前,她把她丢在缮灯艇,逃离北京的时候。
贵妇人微微一笑,十分优雅:“有,当然有。女人被背叛的感觉,只有报复才能彻底平复。我等到了言佩珊的报应,不过还没够。”
阿光气喘吁吁地扣着她,说:“我帮了你这么多,让我摸一下怎么了?之前拿男朋友骗我,今天又拿去医院骗我,我看你这几天有点不一样了,是不是和别的什么人睡了?别装什么假清高。”
绫酒抖抖索索地摸出手机,一把就被那个马仔夺走,扔进了旁边的臭水沟里。那张脸平平凡凡,毫无表情,像木头一样。然而正是因为这样一张脸,绫酒双手双脚都软了,瘫坐在地上动弹不得。
余飞扑到言佩珊身上,泪水已经滂沱而下。言佩珊身上的管子都拿掉了,一张脸终于是干干净净的了。她睁着眼睛,望着余飞,翕动着嘴唇。
佢死咗。
死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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