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12/12)

也看不到。”

    姬野想起来了，她死了。

    殇阳关的云没有覆盖到这里，帝都的夜空晴朗如碧洗。长公主的宫殿中以山石做流泉，雷碧城和长公主相对坐于泉上，他们身下是嶙峋的山石，山石下水流潺潺。一名黑衣从者站在雷碧城的身后，百里宁卿微笑着站在长公主身边。

    她最后从包袱底下取出了那柄匕首，插|进腰间的刀鞘，把一头漆黑的长发盘在头顶。

    “懦弱的小东西，让他看着其他人先死。”

    “最后一个了，我们杀了他。”

    他站起来面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那里一条火龙蜿蜒而来。他忽地明白了，那是持着火把的铁骑兵，他们还持着流血的铁刀。

    他不会放弃。他在心里喊着他所知道的所有恶毒的脏话，玩了命地挣扎。

    屋外的那些人还在狂奔，他们弄出的声音太大了，简直像是天地都要被他们的脚步震塌似的。整个屋子摇摇欲坠了，女人还在不停地枯朽下去，她身上的光芒正在黯淡，她的时间所剩无多。屋外的人发出即将成功的狂笑。

    息辕看向他的五百人方阵，他们在那个巨木堆前列队，倒像是要守卫那堆大木柴。此时这些精锐军士席地而坐，将长柄战戈横置在膝盖上闭目休息。但是他们不能睡，每过一刻他们会互相唤醒彼此。已经有整整四天四夜，他们只是这么短暂地睡一刻，立刻被叫醒。

    殇阳关的城头上，楚卫军百夫长登上城头。就要到他换防的时候了，他要最后一遍检视防御。

    “你叫息辕么？”忽然间，息衍一袭黑衣，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但是若没有命中目标，是否明日碧城先生就要按照许诺交出自己的人头了？”长公主以袖子掩着嘴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