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未散(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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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他的脑子里不断回响这一个名字，却迟迟不能脱口而出。
这声音如此熟悉如此真切，就在耳边，文郡王不由惊回神，他再次将视线投向大门外，只觉得心跳猛地停下了。
天地不仁，视万物为刍狗。
他到底也是天子，这地府的阎王见了自己，料想也不该怠慢。
“如果能死而复生的话，殿下你想回到你人生的什么时候……”
文郡王不由闭了闭眼，将几乎涌出的眼泪挡回去。
“请兄长转告我哥哥，竭其力，致其身，虽曰未学，子必谓之学。”她整容说道。
他抬头望着这棵树，好熟悉的感觉……
“学堂清雅之地，几位最好出言谨慎些！”一个清脆带着隐隐怯意的声音陡然响起。
这一次，再不让她一个人面对那么多艰难……
“好，我记下了。”文郡王含笑点头。
“你们……在做什么？”他缓缓地开口，从自己口中滑出的声音那样陌生，带着轻微的颤抖。
这是一棵很有年头的老树……文郡王轻轻地摸索着树干，他突然发现自己的手……
这是怎么回事？多年权掌天下已练就了他喜怒不显泰山崩于眼前而不惊得性情，察觉此异样，也不是微微皱了皱眉头。
文郡王抬脚沿着碎石小路慢行，一路走来，熟悉感越来越强，这个地方他来过……
这是？他不由抬手抚向自己的脸，触手柔滑细腻……
“兄长，谢谢你……”她连连矮身施礼，带着从不被人相助的惶恐，慌乱地表达谢意。
这一次，他有足够的时间……
“兄长……”身后传来带着犹疑的声音，她疾步跟上来，似乎要笑一笑，“我还没说……”
文郡王闭上眼，一步一步走过去。
他此时走到一个路口，眼前景致豁然开朗，正前方的大门外一尊铁仙鹤展翅欲飞。
“不用谢……”文郡王只觉得鼻头微酸，他浮现一丝笑意，“我去帮你转告你哥哥……”
眼前的亮光越来越亮，他的身体也越来越不似先前那样轻，反而越来越重，开始下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