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独树看云上啸台(5/8)

一二岁，估计是小男孩的同村；另外就是男孩和他弟弟。过来之后，都跪倒在地，“砰砰”磕了几个响头，口中称道：“谢谢少爷！”

    孙元起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老佟先跳了起来：“十吊钱？你怎么不去抢！这条巷子里，不要钱的没一百也有八十，哪个是缺胳膊少腿，不能干活的？！”

    “是啊，快半百啦。”老佟叹口气，“老咯！”

    “啥？”孙元起一下子没听懂。

    “那——那他们也不想想别的法子？”孙元起觉得自己嘴巴一瞬间变笨了。

    孙元起皱了皱眉头：“以后别叫‘老爷’，要叫就叫‘先生’或者‘老师’。”

    老佟用手指指自己的嘴巴：“马神庙，皇城根儿上有谁不知道？他们不知道，却不会问么？”顿了一下，又说：“若是找不到，才是更好呢！”

    “少爷，可怜可怜俺吧，俺都三天木吃饭咧！”

    老佟已经在暴走的边缘了，盯着小男孩：“你是不是要把整条巷子人都带来啊？”

    “啊？”孙元起张大嘴巴。真是无知害死人啊！

    从一间南北干货店出来，孙元起手里拎着几个的小纸包，里面是几样新买的干货，黄草纸包着，系上麻绳，就是份不错的礼品花色。出了门，刚要继续往前走，却见对过街边的一条小巷子里两边都是人，站着的、蹲着的、躺着的、倚着墙的、拄着棍的、端着碗的……男女老少都有，一个个都衣不蔽体，瘦骨伶仃，目光呆滞，在寒冬的冷风中瑟瑟发抖。甚至有几个小孩儿，上身穿了件大人的棉袄，下身光着，来回走动。

    孙元起听了，差点没乐出来，感情这位爷没听过“人大楞，狗大呆”的谣谚。只好学着清朝人，拱拱手，连着说“不敢！不敢！”

    “二十三……哦，已经过了新年，是二十四了！我二十四，怎么——？”孙元起很奇怪，为什么老佟突然问这个。

    “哈？您都二十四啦？”老佟张大嘴巴。

    孙元起并没有说话，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孩子，觉得他很不坏。老佟回过头：“孙先生，可不能听这小王八蛋的。‘半大小子，吃死老子。’两个小娃娃的饭量，抵得上三个壮劳力。”

    老佟随口答道：“他会跟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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