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战·番外(一)1970年西德(可略过此章)(4/5)
喝得太急,他被凉水呛到,止不住地咳嗽,眼泪都出来了。几分钟后他终于缓过劲儿来,他用手背擦掉嘴角的水,绝望已经被新的坚定取代。他挪下床,穿上拖鞋便往外走。他要好好探索一下这个世界。
毫无生机的白色走廊在他面前无尽延伸,寂静中只有看不见的机器有节奏的哔哔声和护士照顾其他病人的低声耳语。他蹑手蹑脚地穿过走廊,下楼,即将溜到医院大门口时,一阵眩晕袭来。他跌跌撞撞地抓住墙壁支撑身体。一位年轻的护士急忙跑过来,立马扶住了他,满是担忧。“施瓦茨先生!您不该擅自下床!”
卡尔没有理会她,而是盯着挂在墙上的一张地图。地图上画着一座他不认识的城市——西柏林,被一条粗粗的红线一分为二,红线上写着“柏林墙”。他的心怦怦乱跳。这不是他的柏林。
“请问,哪里……哪里可以找到电话?”
“大厅附近有付费电话。不过您真的不应该起床,施瓦茨先生。您需要休息,况且现在已经是晚——”
卡尔没等她说完。他从她身边挤过去,每走一步,他的腿似乎都发出了抗议声。他来到大厅,付费电话被固定在墙上,黑色听筒无力地挂着。他把手伸进口袋,手指碰到一包被偷藏在病号服里的香烟——即使处于战争之中,他也保持着不抽烟的好习惯(或者说,他零零碎碎的记忆告诉他是这样的)。
他把烟推回去,摸索着找硬币。他找到了几枚芬尼硬币,不是帝国印发的,是出自新德国的新版货币。
硬币从卡尔打颤的手指间滑落,哗啦一声掉在医院大厅光亮的地板上,叮当响。他迅速弯腰拾起,假装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他紧握着听筒,该给谁打电话?他的家人?这个想法让他脊背一阵寒意。没有人会理解的。他的目光再次转向地图,将城市一分为二的鲜明红线提醒着他不了解的世界。
突然,一段记忆闪过——他钱包里一个隐藏的隔层里藏着一张纸条,上面潦草地写着一个名字和一串电话号码。埃利亚斯·瓦格纳。安德烈斯提到过他“大学生活”中的同学。埃利亚斯有着永远好奇的目光和对现代艺术的热情,是卡尔在这个新现实中最接近知己的人。他用颤抖的手拨了号码。
等待许久,电话那头终于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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