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五(2/5)
盖不可胜数臣愿陛下取其名实尤异者用之而勿疑人情不能无小过非有显恶犯大义所当免者宜一切置而不问以责异时之功则彼将输写肝胆捐委躯命求报朝廷而不可得一旦天下有四夷之事何足患哉
法律上
臣窃观唐虞以後有天下者安危荣辱之所从长久亟絶之所自无不出於其所任之术而所任之术大抵不过诗书法律二端而已盖纯用诗书者三代也纯用法律者秦也诗书法律杂举而并用迭相本末递为名实者汉唐也何以知其然耶夏商周之兴也治教政令既本於道德之意而舟车器械亦出於义理之文其迹载於典谟训诰誓命之篇而其旨寓於国风雅颂之什当是时也圣贤之学着而百家之说熄帝王之制举而覇者之事废议事以制不为刑辟故曰纯用诗书者三代也魏文侯之师李悝论次诸国之法着为法经其徒商鞅用以相秦始作牧司连坐告匿之法而辅以诋欺文致细微之事晚节末路至於焚书坑儒偶语者弃市以是古非今者族吏见知不举与同罪故曰纯用法律者秦也汉自高祖纳陆贾之言命为新语用叔孙通之说而使定礼仪可谓知所取矣而以三章之约不足御奸於是萧何攟摭秦法作律九章而张汤赵禹之徒又为见知故纵监临部主之法唐自太宗诎封伦秦汉之论用魏公帝王之谋可谓知取舍矣而朝廷郡县百官有司所以朝夕从事者一出於律令格式之文故曰诗书法律杂举而并用迭相本末逓为名实者汉唐也惟其纯用诗书故三代享国安荣而历年长久惟其纯用法律故秦危辱而亟絶惟其诗书法律杂举而并用迭相本末递为名实故汉唐之有天下虽号长久而安荣之日少危辱之日多仅免亟絶而已盖诗书者所以崇德其事皆孝弟忠信人之所欲者也而安荣长久人之所欲者也而法律所以制奸其事皆鞭笞斩刈人之所恶欲以报所恶之讐者也以所恶之术报所恶之讐亦其理之然哉贾生曰今或言礼义之不如法令教化之不如刑罚人主胡不引商周秦事以观之也呜呼若贾生者可谓知治体矣
法律下
臣闻古今异势不可同日而语以今天下而欲纯用诗书尽去法律则是腐儒不通之论也要使诗书不为法律所胜而已祖宗之时二端虽号并行而士大夫频自爱重以经术为职文艺相推间有喜刑名精案牍者则衆指以为俗吏而耻与之言近世则不然士大夫急於功利不师古始相与习者莫非柱後惠文之事父教其子兄语其弟以为速化之术无以过此间有引古义决嫌疑则掩口而笑曰此老生之常谈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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