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2/5)
足以持重是也而求持重者必如卫绾则己甚矣古之知人者不观其形而察其情得其妙而遗其似夫天下之善恶其似者固未必是而其真者或不可以形求也绾车戏之贱士也其椎鲁庸钝偶似夫敦厚长者之形耳夫敦厚之士其用之也必有蒙其利者矣岂谓其无是非可否如偶人而已哉苟以是为长者而用之则世之可以持重者多矣夫恶马之奔踶也求其无奔踶可也得偶马而爱之可乎景帝之相绾也是爱偶马之类也帝之恶周亚夫也曰此鞅鞅非少主臣也卒杀之夫天下之情其未见於利害之际者举不可知而要之易劫以势者易动以利不轻许人之私者不轻行其私亚夫之不纳文帝於细柳与夫不肯侯王信可谓不可以势劫而无私意矣仗节死义与夫见利而心不动非轻势而灭私者莫能可以相少主共危难者意非亚夫不可而帝乃反之是徒以其刚劲不苟其形若难制而慢上者故杀之而不疑呜呼景帝者求人於形似而失之者也昔者高祖求傅如意者而不可得一周昌能强项面折而高祖遂以赵委之夫昌之不能脱如意於死其势盖有所迫而所以任昌者固相危弱之道也嗟夫周昌以此见取而亚夫乃用是不免则景帝之与高祖其观人亦异矣
文皇论
古之人主自中庸以上为理所屈皆能行之而诚未必加也若汉文帝之於务农唐太宗之於从谏几於诚矣或问二君之诚孰愈予谓文帝於言不足而意有余未尝为外貌观美繁於词令而形於制度不过诏令丁宁而己而身之所履则可信不诬矣知稼穑者必尚俭彼身衣弋绨足履革舄集书囊为殿帷罢露台却走马此其意可见也太宗每见贤臣则求谏援引古今出入经传慷慨古昔语必成文此虽无害於闻过而有好名之心焉此於诚有所不及也意有余者忘言实巳修者忘名理之必然也文皇常恨不扑杀此老文德皇后问谁帝曰魏徵夫太宗之信用徵如此而犹有杀心焉则其平日之厚敬而深信之或未必情也且好谏者不讳其过而魏徵以谏草与史臣帝闻而怒遂有仆碑罢婚之事何怒之深也如此二事或疑其不诚予谓或有之
高宗论
高宗之淫昏孱暗又内为悍妻所制外聚羣不逞於朝而祸不及其身者有以也非幸也其智盖有以自卫者彗见东方言者以谓高丽将亡之祥帝曰高丽小夷且亦吾民也夫是言能出诸其口则有不可欺者以废子贤之故怒其人尝与贤交通令其父训其子父杀之帝闻而不喜也更贬其父夫刑政能如是则希其意者必相戒而天下闻之必有父子之义焉夫能酌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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