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之一万四百五十八(8/18)
可以为而止,则君臣之相陵,父子之相怨,夫妇之相离,朋友之相侮,久矣。圣人忧焉,是故多为之饰。《易》曰:藉用白茅,无咎,苟错储地而可矣。藉之用茅,何咎之有?此古之圣人所以长有天下而后世之谓迂阔也。物《不可以苟合论》礼若强人而实不可易,东坡夫圣人之道,自本而观之,则皆出于人情,不循其本而并观之于其末。则以为圣人有所勉强力行而非人情之所乐者。今夫五常之教,惟礼为若强人者何?则人情莫不好逸豫而恶劳苦?今吾必也使之不敢箕踞而罄折百拜以为礼,人情莫不乐富贵而羞贫贱。今吾必也使之不敢自尊而卑逊退抑以为礼,用器之为便,而祭器之为贵;亵衣之为便,而衮冤之为贵。哀欲其速已而伸之三年。乐欲其不已而不得终日。此礼之所以为强人,而观之于末者之过也。盍亦反其本而思之。今吾以为罄折不如立之安也。而将惟安之求,即立不如坐,坐不如箕踞,箕踞不如偃仆,偃仆而不已,则将裸袒而不顾。苟为裸袒而不顾,则吾乃亦将病之。夫岂独吾病之,天下之匹夫匹妇莫不病之也。苟为病是则其势将必至于罄折而百拜。由此言之,则是罄折而百拜者,生于不欲裸袒之间而已也。
《中庸·论中》:圣人以礼防民,东坡昔者生民之初,圣人恶其无别,而忧其无以生也。是以作为器用,使民乐其便利役御万物而适其情,而民始有极其口腹耳目之欲,器利用便而巧诈生,求得欲从而心志广,圣人又忧其桀猾变诈而难治也。是故制礼以反其初。礼者,所以反本复始也。圣人非不知箕踞而坐,不揖而食,便于人情而适于四体之安也。将必使之习为迂阔难行之节,宽衣博带佩玉履舄,所以回翔容与而不可驰骤。上自朝廷而下至于民,所以视听其耳目者,莫不近于迂阔。其衣黼黻文章,其食笾豆簋,其耕以井田,其进取选举以学校,其治民以诸侯。嫁娶死丧,莫不有法。严之以鬼神,而重之以四时,所以使民自尊而不轻为奸。故曰:礼之近于人情者,非其至也。周公孔子所以区区于升降揖逊之间,丁宁反覆而不敢失坠者,世俗之所谓迂阔,而不知夫圣人之权固在于此也。《秦皇论》:秦弃礼而趋利,东坡秦有天下,始皇以诈力而并诸侯,自以为智术之有余,而禹汤文武之不知出此也。于是废诸侯,破井田,凡所以治天下者,一切出于便利,而不耻于无礼。决坏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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