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之一万二百八十七(16/26)
情无急。以此自劳役,不如省子书之有益,遂又废焉。
案别录《艺文志》众有万三千二百九十九卷。而魏代已来,群文滋长,倍于往者,乃自知所未见之多也。江表书籍,通同不具,昔故诣京师索奇异,而正值大乱,半道而还。每具叹恨。今齿近不惑,素志衰颓,但损之又损,为乎无为,偶耕薮泽,苟存性命耳。博涉之业,于是日沮矣。洪之为人也而马矣野,性钝口讷,形貌丑陋,而终不辨自矜饰也。冠履垢弊,衣或纟监缕,而或不耻焉。俗之服用,俄而屡改,或忽广领而大带,或身促而修袖,或长裾曳地,或短不蔽脚。洪其于守常,不随世变。言则率实,杜绝嘲戏,不得其人,终日默然。故邦人咸称之为抱朴之士。是以洪著书,因以自号焉,洪禀性羸,兼之多疾,贫无车马,不堪徒行,行亦性所不好,又患弊俗,舍本遂末,交游过差,故遂抚笔闲居,守静荜门,而无趋所之从。至于权豪之徒,虽在密迹,而莫或相识焉。衣不辞寒,室不免漏,食不充虚,名不出户,不能忧也。
贫无僮仆,篱落顿决,荆棘丛于庭宇,蓬莠塞乎阶留雨。披榛出门,排草入室,论者以为意远忽近,而不怒其乏役也。不晓谒,以故初不修见官长,至于吊大丧,省困疾,乃心欲自勉强,令无不必至,而居疾少健,恒复不周,每见讥责于论者,洪引咎而不恤也。意苟无余,而病使心违,顾不愧巳而已。亦何理于人之不见亮乎?唯明鉴之士,乃恕其信抱朴,非以养高也。世人多募豫亲之好,推门音至之密,洪以为知人甚未易,上圣之所难,浮杂之交,口合神疟,无益有损。虽不能如朱公叔一切绝之,且必须清澄详悉,乃处意焉。又为此见憎者甚众,而不改也。驰逐苟达,侧立势门者,又共疾洪之异于已,而见疵毁,谓洪为傲物轻俗。而洪之为人,信心而行,毁誉皆之于不闻,至患近人,或恃其所长,而轻人所短。洪忝为儒者之末,每与人言,常度其所知而论之,不强引之以造彼所不闻也。及与学士有所辨识,每举纲领,若值惜短杂解心家,但粗说意之与向,使足以发寤而已,不致苦理,使彼率不得自还也。
彼静心者,存详而思之,则多自觉而得之者焉,度不与言者,虽或有问,常辞以不知,以免辞费之过也。洪性深不好干烦官长,自少及长,曾救知己之抑者数人,不得有言于在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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