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之三千一百五十六(2/19)
深,以为天命人心,可以安坐而久系也。皇天无亲,惟德是辅;民心无常,惟惠之怀。自三代圣人,皆知其为甚可畏也。春秋之末,齐、晋、秦、楚皆衰,吴越起于小邦,遂伯诸侯黄池之会,孔子所甚痛也,可以明中国之无人矣。
此今世儒者之所未讲也。今金源之植根既久,不可以一举而遂灭,国家之大势未张,不可以一朝而大举,而人情皆便于通和者,劝陛下积财养兵,以待时也。臣以为通和者,所以成工下之苟安,而为妄庸两售之地,宜其为人情之所甚便也。自和好之成十有余年,凡今日之指画方略者,他日将用之以坐筹也。今日之击射雕者,他日将用之以决胜也。府库充满,无非财也,介胄鲜明,无非兵也。使兵端一开,则其迹败矣。何者?人才以用而见其能否,安坐而能者,不足恃也。兵食以用而见其盈虚,安坐而盈者,不足恃也。而朝廷方幸一旦之无事,庸愚龌龊之人,皆得以守格令、行文书,以奉陛下之使令。而陛下亦幸其易制而无他也。徒使度外之士,摈弃而不得聘,日月蹉跎而老将至矣。臣故曰通和者,所以成上下之苟安,而为妄庸两售之地也。东晋百年之间,南北未尝通和也,故其臣东西驰骋,多可用之才。今和好一不通,朝野之论,常如敌兵之在境,惟恐其不得和也。虽陛下亦不得而不和矣。昔者金人草居野处,往来无常,能使人不知所备,而兵无日不可出也。今也城郭宫室,政教号令,一切不异于中国。点兵聚粮,文移往反,动涉岁月,一方有警,三边骚动,此岂能岁出师以扰我乎?然使朝野常如敌兵之在境,乃国家之福,而英雄所用,以争天下之机也。执事者胡为速和以惰其心乎?晋楚之战于也。栾书以为楚自克庸以来,其君无日不讨国人而训之,于民生之不易,祸至之无日,戒惧之不可以忽,在军无日不讨军实而申儆之。于胜之不可保,纣之百克,而卒无后。晋楚之弭兵于宋也,子罕以为兵所以威不轨,而昭文德也。圣人以兴,乱人以废,兴存亡昏明之术皆兵之由也。而求去之,是以诬道蔽诸侯也。夫人心之不可惰,兵威之不可废,故虽成康太平。犹有所谓四征不庭,张皇六师者,此李沆所以深不愿真宗皇帝之与辽和亲也。况南北角立之时,而废兵以惰人心,使之安于忘君父之大雠,而置中国于度外,徒以便妄庸之人,则执事者之失策亦甚矣。陛下何不明大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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