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之三千一百五十六(12/19)
一入,而卒归于禁暴戢乱。爱人利物而不可掩者,其本领宏大,开广故也。故某尝有言,三章之约,非萧曹之所能教。而定天下之乱,又岂刘文靖之所能发哉!此儒者之所谓见赤子入井之心也。其本领宏大开广,故其发处,便可以震动一世,不止如见赤子时,微眇不易推广耳。天下大物也,不是本领宏大,如何担当得去?惟其事变万状,而真心易以汨没,到得失枝落节落处,其皎然者终不可诬耳。高祖太宗,盖天地赖以常运而不息,人纪赖以接续而不坠,而谓道之存亡,非人之所预则过矣。汉唐之君,果无一毫气力,则所谓卓然者,果何物耶?使二程若在,犹当正色而辩明之。某之不肖,其不足论甚矣,然亦要做人,非专为汉唐分也。正欲明天地常运,而人为常不息,要不可以架漏牵补度时日耳?愿书平心所听,惟理之从,尽洗天下之横竖、高下、清浊、黑白,一归之正道,无使天地有弃物,四时有剩运,人心或可欺,而千五百年之君子,皆可盖也。又曰:某大概以为三代,做得尽者也,汉唐做不到尽者也。若谓其假仁诈义以行之,切恐待汉唐之君太浅狭,而世之君子,有不厌于心者矣。康章,通国皆称其不孝,而孟氏独礼貌之,眼目既高,于驳杂之中有以得其心。故当波流奔迸,利欲百端,宛转于其中,而能察其真心之所在,此君子之道,所以为可贵耳。若万虑不作,全体洁白,而曰真心在焉者,此始学之事耳。
一生辛勤于尧舜相传之心法,不能点铁成金,而不免以银为铁,使千五百年之间,成一大空缺,人道泯息,而不害乎天地之常运,而我独卓然而有见,无乃甚高而孤乎!宜某之不心服也。晦翁答曰:以兄之高明,俊杰世间荣悴得失,本无足为动心者,而细读来书,似未免有不平之气。区区窃独妄意,此殆平日才太高、气太锐、论大险、迹太露之过,是以困于所长,忽于所短,虽复更历变故,颠沛至此,而犹未知所以反求之端也。曰:若高帝则私意分数未甚炽,然已不可谓之无。太宗之心,则吾恐其无一念之不出于人欲也。直以其能假仁借义以行其私,而当时与之争者,才能智术,既出其下,又不知有仁义之可借,是以彼善于此,而得以成其功耳。若以其能建立国家,传世久远,便谓其得天理之正,此正是以成败论是非,但取其获禽之多,而不羞其诡遇之不出于正也。千五百年之
本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