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回 恩怨不分解囊救病叟 聪明尽塞胠箧背情人(4/11)
钱回来找她的时候,自己正编了一套言词,预备见了令仪来说着好交代那一百块钱的下落。可是当他到了余子和家以后,就听到女仆说:“小姐一个人坐着车子出去了。”
女仆对于这未来的姑老爷,当然是没有监视之理,由他在内书房里坐着。计春坐在书房里闲着无事,就向书架上望着,打算抽两本书来看,只见浮面的所在,有一套锦装匣子,套着一部书。顺手抽出来看时,上面题着有《恋爱真诠》四个字。这样的书没有少年人到手不读的,于是抽出书来,靠在沙发椅子背上看起来。
在志愿书上,她写了真姓名,说世良是她表叔。因为写着世良是她表叔,自己这样阔的小姐,不能让表叔住三等病室里,所以替他出了二等病室的钱。好在孔小姐一笔拿出百十来块钱,却也不感到什么困难。当时稍微考量考量,及至钱已经交了,也就无所谓了。令仪在收款处交了钱,医生也就和世良换了衣服,送到二等病室里去。
回头见掌柜站在房门外,便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不要弄错了吧?”掌柜的两只手同时摇着道:“不错不错!”
原来令仪用的零钱就存在这箱子里,掀开浮面两件衣服看时,钞票现洋样样俱有。计春先看到,未免是愣了一愣,后来一转念头,今天晚上,皇宫舞场,有上海新到外国女人表演,原约好了情美,一定到的。只因为身上的钱用光了,所以不敢去。现在这箱子里的钱,怕不有一百多元,带到舞场里去,足够快乐一晚上的了。
到了家里,就躲在卧室沙发上,一手撑了头,一手理着沙发上叠好了的报纸,也不展开来看。只是眼睛注视着沉沉地向下想去。偶然一瞥眼,看到报上登着寻人的大字广告,上面说:“自君去后,汝母昼夜哭泣,命在旦夕,举家惶惶,不知所措。见报望速回来,以安母心。至于汝之婚姻,决听尔自主。予老矣,儿岂忍以个人爱情之事,置衰年父母于不顾乎?父白。”
到了医院门口,令仪先跳下车挂了一个急症号,然后让医院里人用了病床,将世良抬了进去。令仪也想着,既是把人送来了,少不得要担些责任。索性在诊察室外面坐着,等候医生诊断。诊断完了,据医生说:他的病很杂,乃是神经受了刺激,身体过于疲劳,感冒菌侵入到血液里面去,才成了这样的重病。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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