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骨肉见天真相依为命 稻粱谋晚计刻苦经年(9/11)
人那种事情。但是同学们如有姊妹,大些的学生,常是拿着别个同学的姊妹来开玩笑。小菊子有个弟弟王小海,也在这学校里念书,当然的,大家也就谈到小菊子头上去,为了谈小菊子,也就连带着谈起计春来。因为小菊子妈,要把女儿许配给计春,也是人人知道的事情了。
世良除了自己的田产而外,还种有人家的田,当稻子割了捆成堆放在稻场上的时候,就曾去请田东家来收租稻。但是东家约一个日期,又改约一个日期,始终是不曾来。因为这个东家的庄子,离这里有三十多里路,实行收租稻回家去上仓,人工上太不合算,请一个工,只好挑回一担稻去,所以他来收租,总是将稻折了现钱带着走。不过将稻折价,还是一个讲究;若是八九月间,稻一上场就来,这时候的稻价,叫刀口上的价钱,一石稻只好折两块多钱,不值什么;必等过了十一月,卖稻的旺月已到,稻价涨到三四块钱,才来收租。眼见一石租稻,至少也可多收块儿八角的了。世良何尝不知道这个缘故?只是东家老推有事,不肯前来。自己咳嗽着,计春又再三地说,不要跑路,直等到十一月中旬,东家周高才才坐了一辆人力小车,带了一卷账簿子前来取租。
世良那一次感冒,虽是只闹了两三天就好了,但是得了一个咳嗽的毛病,整个月不能出力。
世良道:“你娘早就许了一双鞋了,到如今没有见着。”说时,向小菊子笑了一笑道:“你娘许下的愿心,也就多了,光是嘴响。”小菊子道:“还许了什么呢?”她虽是个乡下姑娘,倒也略知一点人事。说着话时,跳下田去,掐了一小茎荞麦花,插在鬓发上,搭讪着由田里走过去了。世良道:“喂!这小孩子不懂事,怎么戴荞麦花。戴了荞麦花,将来老公不喜欢的。”小菊子跑上那边田埂,啐了一声,跑着走了。世良哈哈大笑一阵,随后又低声笑道:“小菊子娘有这样一个黄毛丫头,就拿俏的了不得。我的儿子,还不希罕这样一个黄毛丫头呢。”
世良口里啣了旱烟袋喷出一口烟来,微笑道:“东家老爹的夸奖,但是我又发愁了,明年这孩子热天毕了业,就要送进中学去,校长说县里中学不好,让我送到省里去,我今年苦省苦作,也只多下十来石稻,三石多高粱,卖得了多少钱?明年春季的麦,现在又看不定,叫我明年下半年,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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