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动摇者之窘相(3/4)
来,笑道:“我知道陈老先生为了这个来的,拿回去瞧吧。”陈老先生见他有些不高兴的样子,只好拿了报回去。不到一小时,他满脸带了笑容,送着报走了进来。竞存见他会有了笑容,这是在他脸上,打破了一星期以来纪录的事,便也禁不住笑道:“有什么好消息报告?”陈老先生笑道:“我有一个亲戚在省政府里做事了,刚才他派人送了口信来,说是我们派了代表在法国地同日本人接洽,日本人的要求,大致我们可以答应。在河北的保安队,今天晚上可以撤退。”竞存道:“老先生以为这是好消息吗?”陈老先生道:“这样办,天津就打不起来了。”竞存点点头,一个字没有批评。在衣架上取下长衫披着,拿了草帽在手。小马在屋里跑出来问道:“张先生出去吗?”竞存道:“我要出去打听打听消息。你把捆好了的书箱,送到英国地吴先生那里去。”他一面说着,一面向大门外走。陈老先生跟在后面扯着他的长衫,竞存站住了脚,回过头来,他低了头,在老花镜框眼子上,抬着眼皮向前后都看了,然后低声道:“张先生,你政界上熟朋友很多,他们总是在法国地国民饭店,进进出出的。你到那里去打听打听,就可以知道真消息。”竞存道:“打听出来了又怎么样?”陈老先生道:“咱们这前前后后几条胡同,也可组个自治会,别以为这就是汉奸。有个自治会,中国地面军警退了,咱们也可以自己照应自己,免得地痞流氓出来打抢。”竞存淡笑一声,径自走了。三小时以后,竞存由英法两租界回来,所得的印象,是汉奸遍地,官无斗志。
相反地,却又军心愤慨,力求一战。在这种情形下,无论怎样观察,也难下着一个和战的结论。但回到河北时,出乎意外地,却是大街上的铺子,十之八九是照常开了门营业,冷落了两天的人力车,也有往日一半的数目,在街上来往。偶然还有一辆破旧的汽车,刮起地面上的灰尘,有两三尺高,拼命跑过去。车头上插着一尺见方的万字旗,车里坐着苍白胡子的老人,穿了三十年前流行的半截长衫。在五马路的斜角,簇拥着一幢五层的高大洋楼,那是铁路旁的纱厂,屋顶上飘荡了一面太阳旗,但街上人来往,并没有谁注意到这个。胡同口上,卸了一挑子大西瓜,七八个短衣人围着讲价。自己正要走进胡同的时候,一个卖切糕的,推着独轮车子出来。在车子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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