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事变之前夜(2/5)
和内地完全两样,不是说中央军已到了杨柳青,就是北平要关起四城来捕捉日本人,虽然消息是乐观的,然而同时表示了战祸已迫在眉睫。竞存为了好奇心,特意由英界跑上法界,再前进到日本租界不远的梨栈去。这里情形果然是两样,那极热闹的十字街口,只有很稀少的人走路。法国兵,安南兵,全副武装,十个八个的,排班在路边站着。紧接日租界的边境,沙包堆得人样高,在外面密层层地挂着铁网丝。中国便衣侦探,不时地在街上拦住了行人,伸着两手在人肋下抚摸,隔着沙包远远地看那日租界旭街,两边夹立着的楼房,没有人出入,也没有了布质的布招,中间马路上,更没有一辆车子走过。偶然地,有一辆坦克车在马路横角冲出来,车前面伸出来那小钢炮的脑袋左右晃动。竞存一面看,一面想,觉得这事情真不妥,只得匆匆地赶回家去。一脚踏进河北地段,那情形更是不同。除了每个岗位上站着个巡警,街心上简直没有人。上午还有不断的车子,拖着行李,现在连这一种点缀也没有了。走到自己家门口,有一大部分人家,是大门紧闭,上面钉着横木条。有几处门户洞开的,却又在外面看到他们院子里满地堆着大小包件,却没有一个人。倒是那住小家的,还没有多大的变动,在屋墙转角的所在,两三个人站在一处,喁喁地谈话。看见人来,他们又悄悄散开了。胡同口上,向来是停着几辆人力车的,这时只有两辆车子,相对地停着,倒有四五个车夫,站在车子边,七言八语地谈话。看到竞存过来,有个叫快嘴刘的,伸着尖下巴颏,向他笑道:“张先生,英国地回来,还是法国地回来?”竞存笑道:“你就准知道我上租界来着吗?我脸上也没有贴着到租界上去的护照。”快嘴刘道:“我们这穷小子穷命一条,算事吗。你们当先生的人,还不早早儿地在外国地安家。”竞存也只笑笑,没有说什么。在这些车夫背后,站着一个人,身穿白府绸的短褂子,手里拿了一把长柄白折扇,有一下没有一下地扇着,那短褂子的出手,长过了手脉,在每次摇扇子之时,可以看到他的袖子,也微微地拂上一下。柿子形的脸,有两撇短胡子,活现着他那镇定不惊的神气。竞存觉得他是恐怖气氛里最安闲的一个人,倒不由得连看了他两眼。他倒笑着点了两下头道:“你打算怎么办?”竞存想起来了,他是这附近的混混王七爷,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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