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回 填海有心人追芳迹往 负荆无术函约怨声回(6/7)
她的手,笑道:“你不要闹脾气,我念给你听就是了。”于是另一只手拿了一信念道:“太湖先生,你写来的字条,我收到了,但是同时于先生也写了一个字条来了。你二位何以不征求我的同意,把他引了来?他在南京当了朋友的面,已经和我绝交了。朋友绝交,便是路人,他还来找我作什么?他说有话要解释,我不知道有什么可解释。我在南京的时候,也是有话要和他解释,他为什么拒绝我哩?我既不能和他解释什么,他也不必和我解释什么,这是很平常的一个办法,叫他不必再来打扰,破坏我和别人的感情。你就对他说,我恨他,我恨极了他、也就不再写信给他了。我的脾气,小香妹是知道的,我这样直言,就是我心里并没有别的怨恨,请你原谅了。万李桃枝拜上。”
到了自己房间里,心里忽又发生一种奇异的感想,似乎自己作完了一件什么事,又似乎自己有一件什么事没有安排得好。仔细想着,也就不过是这封信,不过这封信的下文如何未能知道罢了。一伸手拿起桌上的香烟盒子,抽出一支烟来,接着又将烟塞进盒子里去,将烟向桌上一抛道:“嗳!老在烟上出气作什么,我不会到外面去玩玩吗?”于是戴了帽子,叫了条房,吩咐说:“假如有人送信来,给我收着,有客来,请到我屋子里去留一个字。”茶房看他也不会有珍贵物品放在房间里,他自己既如此说,也就答应了。
一路之上,经过繁华的马路,看那百货商店中所陈列的东西,云霞灿烂,马路的汽车,如鱼穿梭,游戏场里的音乐,高拂云汉。心里念着,上海这些事情,哪样不是引诱人的?被引诱的人,谁又不愿意得着?只要可以得着,在自己受着一点牺牲,那又算些什么?这样看起来,桃枝要到上海来寻丈夫,到了上海要嫁一个银行家,这有什么奇怪呢?在人力车上,一路想着到了旅馆,便躺在一张沙发上,还是静静的凝想。自己原来不吸香烟的,现在感受到万倍的无聊,也叫茶房拿了一盒香烟来抽了一根,抽完了,又抽一根,不知不觉之间,把一盒香烟抽去了一大半。平常吸完一根香烟,便感觉脑筋胀痛,现在一直吸了五六根香烟,还并不觉得心里怎样难受,还是自己警戒着自己,可以不必再吸烟了。听到房外有个卖报的,叫着大小报的名字,由远而近,便花了两角钱置了一叠小报来消遣。翻了几张,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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