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节 苦恼的追逐(3/9)
柳北江喷出一口烟来,笑道:“一切是穷出来的办法。你不见洪先生卖掉他所有的书,替他小姐割盲肠,若是在战前,谁也不会想象到这件事的。
华傲霜笑道:“请谈入本题罢。他为什么不能再忍耐一下呢?
柳先生又喷了一口烟,然后叹口气道:“其实,这些原因都是一样的,不过洪先生家累太重,他熬不过我们。我们都是靠借支薪水过日子的,本月份的钱照例是十号以前支去一大半,二十号前后,再支那一小半,二十号以后那是干耗着过日子。到了下个月一二号,无论如何,要动支本月份薪水了。偏是这两个月情形有点特别,在四五号以前,会计处出纳股很少有钱。其初大家以为是总务处推诿之辞,后来是学校当局表示,决计退避贤路,免得大家挨饿,大家才相信实在是学校里没有钱。可是寅支卯粮已成了习惯,如今弄得寅不能支寅粮,这情形就严重了。而且又想到若是为了人的关系,寅支不到寅粮,那就大可愤慨。这样,自然就有人想着不干这牢什子,真就会饿死不成?大概洪先生就是其中的一个。
华傲霜道:“我的薪水总是到十五号以后才动支,所以我不知道这情形,尤其是这个月,我兼了几点钟中学课,先支了一个月薪,我没有上会计处去打听消息,越发隔膜。我也不是手头宽余,我想着能够少去找一趟总务主任和出纳,精神上也少受一次打击。
柳北江笑道:“那我就羡慕你了。我几乎每星期一次要去拜访会计处,或者径直找总务主任。倒不是人家硬不通融,总务主任交下了条子,碰巧会计主任在那里,出纳股长不在那里,只空拿了会计处一张传票。有时出纳股的人在那里,会计主任公忙未到,望了人家的保险柜子,可拿不到钱。因之只有再去拜访一次。你看这样的跑法,平均每周一次,不是大有可能吗?这又要说是洪先生了,他在会计处押书的那一回事,在有钱的人看来,是一幕喜剧,在我们看来,又是一幕悲剧。无论他和总务主任或会计主任是不是为了这事,划上一道感情上的裂痕,可是我想他怎么样子想得开,也不愿多上那演过悲剧的地方去。可是在这里教一天书,就一天有拜访会计处之可能。
华傲霜点头道:“对的对的!怪不得先生们喜欢坐小茶馆,谈来谈去,就把洪先生之要走谈出一个道理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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