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节 物伤其类(4/9)
子问道:“黄小姐,怎么样,好些了吗?
这就听到隔壁人哼了道:“不知道什么病,烧的人都糊涂了。
华小姐向来不大愿意进人家的病房,除了怕传染,还总觉得病人房里的情形,总是给人没有好印象的。不过既和人家谈话,就不能不去看看,转过一扇门,便是黄小姐屋里。她睡在竹板床上,棉被将整个身子盖了,但那乱干草一样的头发,却是撇了满枕头。那张黄面孔,却又添了一些火红色,两只眼睛凹下去两个大框框,可也是红的,那正是体温增高所烧的。床面前那张小竹子条桌上,放了一只药罐一只药碗,一盏像自己所用的菜油灯。那灯尽管飘有两根灯草,灯草头结了花,没人去剪,火焰短短的几分,不大的黄光,更增添了这屋子里很浓重的凄凉景象。黄小姐一件旧呢子大衣,由床脚边坠了大半边到地上,便上前将衣服拾起来,给她送到床里边。因道:“刘嫂作事,也是大意,看到衣服落在地上,也不捡起来。
黄小姐望了她,在枕上摇摇头道:“我叫死了,她也听不到,大半天也不进来一次。我死了也不会有人晓得。
她说着,两眼角同时挤出了泪珠。华先生走近床一步,看着去床约莫有两尺路,她不敢把这距离更接近了,就手扶了小桌沿道:“我回来了,就好了,你有什么事你说一声,我会替你叫她。你吃的中药,是请中医给你看的吗?
她道:“昨天我就病了。葛太太说我的病恐怕不轻,给我介绍了一个中医来看看。早上说着,上午就来了。那医生是葛太太的亲戚,看到我孤苦伶仃,一个钱也没有要。华先生,你想,我们年轻人,好意思受人家的怜悯吗?
说着,又流下泪来。
华傲霜站在这里,嗅到药味,又嗅到病人的汗气味,安慰了两句,也就回房去了。坐下来,她沉沉的想着,只看了这桌上油灯的光焰,慢慢向下挫着。她将灯盏里的一根竹片把灯草剔了起来,还是继续的向灯呆望着。这里并没有什么声音可以点破沉寂,只有那隔壁屋子里病人的呻吟声,时断时续的传达过来。华小姐对于黄小姐的境况,虽是表示同情的,但是她爱清洁怕传染的老脾气,却不为之少减。在这点同情的情态中,也只是想到一个青年女子,没有家庭,没有保护人,那实在是很凄惨的。她并不曾想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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