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节 打牙祭(4/9)
一笑道:“你以为打牙祭,我们是一件容易事吗?你是千什么职业的?
他道:“我们是庄稼人啊。庄稼闲一点,抬抬滑竿,接连抬了三天滑竿,今天同我这娃儿又挑了几斗胡豆去赶场,硬是累了,割一刀肉回来吃。
华小姐道:“庄稼人还买米吃?
他答道:“我们住在山坎坎里,没得水田种谷子呀。我们要是收到谷子,穿起阴丹长衫子,赶场坐茶馆,天天吃肉还出力做啥子哟?
他一面说,一面走,老远的打了个哈哈。便是那个将扁担扛着肉的小伙子,也嘻嘻的笑了一声。她这就想着,古来的文人,言不由衷,说是农家乐。前一二十年,我们把这话否定了,现在的农家,虽不见得就是乐,可是将我们教书人一比,那就苦乐相悬得太厉害了。她一面走着,一面想,心里自不免有一番叹息的意味。
将走到家门口,却看到数学专家谈伯平教授,右手拖了一根旧藤手杖,左手握了嘴角上的烟斗,慢慢的向高坡的小路上走去。不知道他是否看到了华小姐,然而在他这样坦然走去的情形,看来是不曾看到华小姐。便招招手叫道:“伯老,下棋去吗?
他这就不能不站住脚来,回头看上一下。于是向她点头道:“不要谈下棋,叫人懊丧得很。今日下棋,坐在一把破木椅子上,把我一件旧毛蓝布长衫挂破了。于今哪里有钱作新的,我特意到曹先生家里去,要请他太太给我绽上一个大补钉。
说着,弯下腰去,将后身的衣服牵了一片起来,抖了两抖。远远是看去,不就划开了一条很大的口子吗?华小姐笑道:“老先生,你说这话是看不起我啊。难道一般妇女能够作的事,我就不会作吗?你这件衣服交给我好了。我不敢说整旧如新,但我可以把补钉的针线痕迹,减到最小的限度。
说着话,两人可就走近道。谈伯平道:“华先生,现在常常进城。怎么样,有找第二条路的意思吗?
她笑道:“不但是第二条路,连第三条路我都得找。
谈伯平道:“第三条路?什么是第三条路?
华小姐是不曾加以考量,就把这话说了出来的。人家一问,她倒是不知道怎样答复才对,先笑了一笑。但她第二个感想,立刻就发生了,而把这个问题解决。因道:“无非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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