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薪”与“水”(4/9)
,所谓老前辈是什么人了?假使你所指的老前辈,还是我们多年教书的,其没有办法,应在我们后辈之上。
苏伴云笑道:“这个我也知道。我所要请教的,就是那最无办法的最穷的,因为可以在他们那里学一点怎样过穷困生活的精神。
唐子安手扶着那杯沱茶,偏着头想了一想,笑道:“假若你是这样一个想法,我倒有两个人可以介绍你去和他谈一谈。第一是那位文学院的曹晦厂先生。他教甲骨文学,是冷门里的冷门,他虽也在别个学校里兼几点钟中国文学史的课,可是依然是个冷门。为了如此,而人是格外的不走运,晦厂真有个晦厂。第二个是工学院的谈伯平先生。照说,教工业部门的课,应该是红人。然而他教的是最专门的数学。这功课,虽是工业之祖,可是拿了数学,不能去造机器,也不能去造任何工业品,因之他不能在那个工厂兼工程师,而教的钟点太多,也没有工夫到别个学校去兼课,竟是成了热门中的冷门。
苏伴云道:“既然如此,我就去拜访这两位老先生。谈先生我不大认识,你写张字条介绍一下罢。至于曹晦老,我们在北平的时候,就常常见面,在南京,一年也可见到几次,只是到四川来以后,却把这情感疏淡了。
唐子安道:“你认得曹先生,那就很好,用不着我介绍。谈先生喜欢下围棋,每天都短不了和曹先生见面的。你到曹先生那里去,也许谈先生正在那里,两尊菩萨,可以作一次拜完。就是谈先生不在那里,也没有什么难见,他们两家,都是住在一座小山头上,只隔了一丛小竹林子。你见着了一位,就可以请他引你去见另一位了。我索性告诉你,他们住家的地点,在文化路的尽头,向左倒拐,那里有一条清水沟,向前顺着路就到了。那竹林子下,那里有几棵大的落叶树,这日子正在落着叶子,顺了那黄叶满径的小路走去,颇也有味。
苏伴云笑道:“那是自然。虽然曹晦厂穷了,他的风格,他必定保持着的。他所住的地方,自然会有些诗情画意的。
唐子安对这个观察的话,似乎不怎么同意,微笑着将头点了一点。
苏伴云虽也看出了这层意思,却没有作声,喝完了那杯沱茶,便向唐子安夫妇告辞,回他的下榻之所。他这个下榻之所,不是旅馆,也不是朋友家里,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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