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 思断三秋悲歌落泪 名垂千古热血生花(4/7)
想来,那一定是个军人,他的歌词总是骂打仗,而且听那意思,又很肯说中国人打仗是不得已,和你们父子是同调的。”国雄听了这话,更是增加了一层疑团,我们弟兄们中,哪一个这样大彻大悟,做起和尚来。自然他既是屡次打听我,一定也是我的好朋友,若不是好朋友,也犯不上再三再四地打听我。他如此想着,很想早早地打破这个疑团。
国雄将这歌词听毕,玩味了一会,虽然这歌词是很俗,但是非常婉转,在自己听了,正是句句打入了心坎,这是什么人在唱,恐怕不是这村庄前后一个人所编得来的吧!连忙跑出林子去一看,却是两个半大的放牛孩子,坐在柳树下小河沟里洗脚,带笑着唱出来的歌。国雄笑道:“你们这歌唱得好听,是谁教给你们唱的?”一个孩子道:“前三个月,有个游方和尚,他带了许多小歌本子散给人家。又怕人家不懂腔调,自己弹着琵琶唱起来。我们就是跟他学的。”又一个孩子道:“小三儿,你怎么忘记了,那和尚还打听华大先生,回来没有呢?”国雄对和尚打听一事,倒没有留意,玩味这个歌儿,是很悲哀的,这个和尚,一定是个栽过大跟头的人,所以说得这样的痛切。心里想着,依然走回林子里去看书。
国雄在这一阵子,心绪本来悲劣万分,看了这信之后,并将血帕一看,一阵心酸。不由得倒在一张睡椅上,泪如泉涌似的,由脸泡上流到身上来。华太太竟不知道什么事,后来在地上捡起信和那血手帕来,这才明白,这样的纪念物,叫活人看到,心里如何不难受?便也垂着泪道:“可怜的孩子。”她只说了这五个字,身体抖颤着,也就说不出话来了。她看到国雄只管哽咽着,那眼泪更是落得汹涌,他侧着头在睡椅的高枕上躺着,把半边衣襟都淋湿了。华太太道:“人都死了三四年了,你现在哭死也枉然,这条手绢倒是一件可宝贵的东西,你好好地留着吧。”国雄哭了许久,勉强才止住了眼泪。在母亲手上接过那条手绢,仔细地又看了看,点点头道:“这样东西,不是平常情人留下的表记,我应当用个镜框子把它裱装起来,挂在墙上。”华太太道:“论起这样东西,是值得宝贵的,不过太不美观了。”国雄道:“这个我自然也有些办法。”华太太听他如此说着,虽不知道他有什么办法,但是知道儿子用情很笃的,他有了这个意思,不让他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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