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啼笑苦高堂人去后 昏沉醉客舍夜阑时(3/6)
太太就低声问道:“你突然哭起来,为了什么事,倒吓了我一跳。”剑花用手绢擦了擦眼睛,倒笑起来,便道:“这也可以算是我的孩子脾气,于今想起来,倒几乎误事。余鹤鸣约了我今天晚上,在散戏以后,到他寓所里去。说不定这东西,又存了什么坏心眼。”老太太听了这话,不由得脸上颜色一变,望了她道:“姑娘……”只说到这里,女仆已经拧着手巾来了。剑花将两手向老太太做个推送之势,口里连连地道:“请你老人家上楼去吧!”老太太望着她退了两步,脸上依然有些犹豫之色。剑花眼珠一转,就搀着老太太走上楼去。到了屋子里,剑花将门关上,让老太太坐下,正了脸色向她道:“妈!你不是下过决心,为国家牺牲你这个姑娘吗?现在你就只当我是死了,不管我到什么地方去,你都不用过问。”老太太沉默了很久很久,才点着头道:“事情已做到了这种地步,我还拦阻得了你吗?不过我听你在今晚深夜要到余鹤鸣家里去,你究竟是个姑娘……”剑花突然将胸脯一挺道:“姑娘?姑娘怎么样?姑娘就不能冒险吗?这是我自己不该哭,做出了这小家子的样子,所以引得老太太看不起我。”说着将房门打了开来,喊道,“王妈,给我烧火剪,预备烫头发,晚饭给我预备一杯葡萄酒。”她很亮的声音,说着笑着,就这样走了。老太太虽是有些提心吊胆,想到今晚是最紧要的关头,眼看自己姑娘要建立一场大功业,岂可把她的雄心打断了。这也只好听了女儿的那句话,只当她死了,也就无甚可念了。吃晚饭的时候,剑花已是把一头长发烫得堆云也似的。脸上搽抹了脂粉,画了眉毛,在满面泪痕之后,算是又成了一个笑容可掬的欢喜姑娘。吃过晚饭之后,她并不觉得今晚上要去办什么重要的事情。挑了一件最艳丽的衣服穿上,手指上又添了一个钻石戒指,笑嘻嘻地坐了汽车上戏园子去。唱戏的时候,余鹤鸣在台上,不住地向剑花包厢里飞眼,剑花总是微微带着笑容,有时好像还点着头,那意思就是说我知道了。
戏唱完了,剑花刚站起身来,那个女茶房,早就站在身边,向她低声微笑道:“舒小姐,余老板说……”剑花笑道:“我已经知道了。你到后台去告诉余老板,我不会失信的。”女茶房听说,掉转身就跑过去了。剑花知道她是到后台报信去,这也不必去理会,自己慢慢地走出戏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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