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回 言所难宣颠狂半夕醉 势在必走决绝一封书(9/10)
多,电灯不曾亮,这也只好摸索着睡了。到了次早起来一看,原来是没有了电灯泡。当然,这必是岳母故意为难,将电灯泡摘了。若是去问岳母的话,必又是惹她发一顿牢骚,小事就忍耐些吧。他如此想着,就没有做声。心想’桂英在这里,岳母有三分怯她姑娘,太难堪的事,大概做不出来。现在姑娘不在这里,她爱怎么样摆脸子,就怎么样摆脸子,没人敢驳回她。我若是和她顶撞几句,那就更好,必是把我逼着走了。低首下心,在这里住着,这太不是办法。今天混一天,桂英没有电话来,也有信来,看她是怎样地说,我还是跟着她到天津去暂住些时吧。
他一路低头想着,只管向前走去,忽然有人迎面叫道:“这不是王先生吗?”玉和抬头一看,却是不认得。看她穿了一件竹布长衫,两腮却涂着很厚的粉渍,头上的短发梳得光而又滑。看那样子,分明也是个女戏子,却是面生。她笑道:“王先生!你不认识我吗?我和你们太太在一个班子里唱戏。”玉和只好糊里糊涂哦了一声:“对不住,我记性不好,都不认得了。她可是上天津去了。”她笑道:“我也是刚下车,由天津回来拿东西,明天一早要赶了去。”玉和道:“瞧见我们太太吗?”她道:“今天早上,我到国民饭店去的。她昨晚上有人请她喝酒,她喝醉了。”玉和道:“她不是住在交通饭店吗?”她道:“不,她一个人搬在国民饭店住。你是到张济才家里去吧。我也是由那里来,他不在家。”玉和苦笑着摇了两摇头,说一声再见,就向前走了。一直把所走的这条胡同走完,才想起已把张家走过了。心里这样想着:刚才这位姑娘,已经到济才家去了,若是会着秋云的话,恐怕已完全告诉了她,仔细想着,却是与自己的面子攸关,不必去见他们了。这个样子,桂英也未必有长途电话回来的。自己长叹了两口气,就遛到大酒缸去喝了一顿酒 朱氏睡在床上,心里想着,看玉和那个样子,预备下许多衣服,倒不像是到天津去。他走远点也好,免得桂英不能放开胆子来唱戏。不是我天天叽咕着,他哪里肯走?他心里对我,自然是不痛快,可是也顾不得许多了。她如此想着,当天晚上,倒睡了一夜安适的觉。次晨起来就问女仆道:“姑爷起来了吗?”女仆道:“提了一个篮子,一只藤箱子,早走啦。”朱氏倒怔了一怔,问道:“他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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