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回 归去已柔肠何曾奋斗 别来空忍泪终冒嫌疑(2/10)
的话,完全抹杀了。记得他说过这样一句话:牡丹花是不应当栽在篱笆下的。于今看来,此话岂不果然?像白桂英这种娇艳的名花,在家里应该住着高楼大厦,出门来,应当坐着汽车。可是我这般一个穷措大,哪里有呢?无已,只好把纯洁的爱情,来当高楼大厦,只好把诚恳的保护,来当汽车。可是最低的限度,窝头是要吃的,破屋子一间要住的。然而在你没有本领去换窝头和破屋的时候,爱情当不了窝头,爱情也当不了破屋,于是只好把爱情牺牲了。这样看起来,爱情是高于一切的吗?
这位严老先生,可算是个老住会馆的。这天正在屋子里写几封来往信,玉和叫了声“老伯”,一掀门帘子走进来了。这却不由他不大,为吃惊一下,两手取下眼镜,捧着袖子,连忙和玉和作了两个揖道:“啊哟!幸会幸会!请坐请坐!”他弯了腰,支着手,请玉和坐下。他在原位子调过脸来,向玉和望着坐下,手摸了胡子,稍点了两点头道:“很好,世兄还有工夫来看看我。”于是敬了一支烟卷,又将暖壶里的茶,斟上一杯,送到茶几上去。他见玉和还是很客气的神气,就向他道:“曾接到令兄的信,说起世兄带了家眷回平了。令兄难得呀!他虽是个乡下人,见识倒是很开展的,对于世兄以往的事,并不介怀。去年和我通过两封信,打听世兄在北平的情形,你想我在世交上,是说好呢,不说好呢?我也只好含糊着回了两封信。后在他的来信上,知道世兄在乡下不能安居,他送了你的川资,让你出来。最近,他又来信,说你在南京无法找事,只得回到北平来,要我照顾。他又曾提到花了一千多元钱的运动费,和你找了一个知事头衔,问知事可否有希望,若是没有希望,叫我劝你小就也好。”玉和不觉红了脸道:“运动县知事的那件事,是家兄误会了,现在是什么时代?还许有这种事情发生吗?”严端甫手里摸了胡子,不住地向玉和全身打量,然后微笑道:“大概你贤伉俪回到北平来,还是很困苦的,现时打算怎样往下办呢?”玉和踌躇了一会儿’心里想着,这个样子,这个老头子也许可以帮一点忙,于是把现时寄居在岳母家里,遭人家的白眼,以及自己想走开,妻女又发生问题,说了一遍。把桂英重要登台的这一节,却隐了不说。
自这时起,桂英是更忙了。玉和打算阻止她不要去唱戏,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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