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座有解人定情在杯酒 目无余子立誓作花铃(7/10)
在公寓里,都很感到寂寞。今天回得公寓去,不同往常,回忆白天的事,就津津有味,除了脑筋里面所想的以外,并无其他。他心里想着:“桂英既是允许我写信了,这正是怕我不好开口,所以让我在信上写去。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千万不可失掉。”于是打开笔砚,伏到桌上,就要写信。转念一想:“不要不要,我这样子急迫,她不嫌我鲁莽吗?”于是将笔砚收好,在屋子里徘徊一阵,他又一个转念:“纵然不寄去,何妨先把信的内容拟好,然后压置一两天再寄了去。信先写好,从从容容地审查一番那也比较稳当如此想着,又坐下来再写信。”
原来马家这芸姑,玉和是认得的,但是严端甫从中提亲,自己却并不知道。这也由于严端甫慎重其事,不肯胡乱开口,以为马家二老,只此一女,必定问得清清楚楚,方始说合,好在玉和并没有别家提亲,所以不忙。现在看到了玉和有捧女伶的事情,而且是刚着手,正好赶着和他成起家来,这番曲折,玉和哪里知道。然而芸姑今天是晓得很清楚的了,看到玉和来了,料定便是为了那事,脸上不由得通红一阵,低头避到一边去。偏是玉和不知,还取下帽子,和芸姑点了个头道:“马姑娘,严老先生在家吧?”芸姑以为这位未婚夫有心和自己说两句,他这样未免太调皮,当了人这样客客气气地问话,怎好不理人家,便道:“大概在家吗?我也不大知道。”她说着话,声音小得像蚊子一样大,向后退着,索性靠了墙。玉和以为这是旧式姑娘的常态,却也不放在心上。依然点了个头,走向里面去。
到了严端甫屋子里,严端甫见他并没有什么难堪之色,料着今天早上到他屋子里的那件事,他并不知道,这倒也不必去说他。因道:“今天你来得很好,在我这儿吃了晚饭去,我有话和你慢慢地谈。”玉和笑道:“有话请老伯就说吧。六点钟,我还有个约会。”严端甫道:“什么人请吃饭呢?”玉和顿了一顿,才道:“是衙门里的人,公请科长司长。”严端甫道:“你真有要紧的应酬,我就不留你。我找你来,不是别的事,就是你令兄今年写了好几封信来,教我和你说一头亲事。就是乡下姑娘,你是不肯要的,城里姑娘,又怕有一天要回家,不能过乡下日子,教我和你找一个城里的姑娘,又能过乡下日子的。这个题目,可就难了,教我到哪里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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