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疾丑生贪姿害友 韩珠娘深智殉仇(2/9)
我那侄妇韩氏,虽有几分颜色,已守了七年寡了。年纪后生,免不得要嫁人。目下来说亲的,都是富豪乡宦。他拿班作势,只是不肯。看他心里又似要嫁人的。我虽是个族长,那里有我的说话处?日日的看这些媒婆,旋门旋户,却也厌烦得紧。”伯升听了,心中怀思道:“自从父母去世,年将三十,家贫不能娶妻。若得韩氏这样一个标致娘子,也消受一生。”又听得姨公说,富贵乡宦来说亲都不肯,不觉脉脉的敬慕他。当时聂星子也在邻壁书房,听得有客,就踱将过来,淡淡说些闲话。那王彦安遂别了去。过不得一二日,伯升心痒坐不定,要去探望姨公、姨母,更打听韩氏的亲事成就也未。正是:
杰出佳人别有情,不贪富豪广金银。
彩楼百尺朱门女,偏打窑中冒雪人。
伯升一径的走到姨公家里,姨公却不在。见了姨母,不胜欢喜。那姨母道:“贤甥一向不来,想是读书工夫上紧。你姨公常说要叫个人来,接你在此耍子几日。我两口又无男无女,单靠着贤甥一人,为何不肯来亲顾我们。”伯升道:“姨母好说,愚甥只是手头空乏,无甚东西将来孝敬姨公、姨母,故此不好常来。”那姨母道:“自己至亲骨肉,不要说这样话。”殷殷勤勤,自向厨下打点些好茶饭相待。伯升因姨公不在,又听得要留他住几日,心下自忖道:“正为打听韩氏下落。”吃过了午饭,步到姨公书房闲玩。只见:
满架残书乱撒,一床闲具斜抛。
林中虽无大树,雀竿赖有蓬蒿。
就将架上乱书,整顿了一会。又将床上拈起竹箫,将袖梢揩抹,吹弄了一个《相思调》。又抱起琴来,拂去灰尘,将七条弦更翻上过,携在书几上,端正坐了,弹了一套《凤求凰操》。那姨母喜孜孜的,送碗茶来,伯升起身接了。那姨母道:“贤甥,久不听见你吹箫弹琴哩,如今一发妙了。若要烧香,我厨下是桑柴火,可将几上炉儿,你自拿来取些火。香就在书架上一个红剔盒子里,你也自取来烧。”说了竟自去理论他事去了。
却原来那个韩氏,就在间壁做房。闻知伯公外甥来,他便穴个壁隙儿悄觑。窥见伯升,好个风流人物,一眼也看个不睫。伯升走到书房里去时,他又在书房间壁张着。韩氏平昔专爱的是吹箫弹琴,又听得箫也吹得凄惋,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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