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沙尔澄凭空孤愤 霜三八仗义疏身(10/14)
,与戏子秋三,必先构冤仇,凑秋三演戏,假扮缝皮,利其刃而杀之,痛哉!秋三出其不意,曾不得抵敌而剖白,致旁人无一解救。而其彼此构衅之由亦莫闻也。当堂研鞫,则曰夙怒阉人,一时愤杀,则真莫须有之案。词颇穷遁,人命儿戏至此乎!本县只据地方目击而可据者有五:杀人凶器切皮刀也;尸边字纸鞋寸尺也;字尾名氏沙尔澄也,沙非华姓,回子也,担有牛肉,回所食也。而况现提血刃,当时其获者乎!则霜三八者,固沙尔澄之乳名无疑也。三八供称军籍,按律:卫军死刑,倍调远卫充军例,收监候夺。
县官当堂,将审单读完。又将各里递分付,以后不许搭台演戏,生事扰民。众人散去不提。
却说蔡平泉到蒋家,淇修知尔澄会不着了。适上元县御白粮事,改了折色,只要出一人,帮押银鞘到天津交纳。淇修打发平泉去了。自家等着尔澄。谁知过了端阳,也没捎个字来。淇修等得不耐烦,寂寞不过。收了五百多两纱罗段匹,合了同伙,到京师出脱。私房带有金珠银两二千金,锁在个旧皮头巾盠内,要去乘便,干个通判行头。船出京口,一路平安。不料到宿迁地方,撞着大王的人了,将他的东西抢得如洗,连众人的共有万金。众人垂头落颈,各自散去。
淇修妄自念头,要去见他头目,讨这头巾盠子。众盗见他跟紧,说这呆子还要纳条性命。走了里,并没人烟,见一座高山,巨木参天,郁林蔽日,西边临着大泽,内结一个窝巢。众贼拥进一个为首的泗州人,姓丁名翼,绰号丁张飞。也是有胆力好汉,饿不过了,干此营生。那人生得:
撑着吊眼,满身突肉如拳。鹰眼虾须,遍体缠筋似炭。
不用三头罗刹,鬼见消魂,何必八臂哪吒,神当碎魄。
却说那大王坐下,众贼将这些货物,摊做一地。那皮盠也在,尚锁着的,喝声收好。看见老蒋面生,尚衣冠济楚,问左右道:“这汉子怎的说?”淇修答道:“我本书生,不图财利。因有亲在京,搭船去探。所有段匹,尽当贡献。但头巾皮盝,内有书信,哀恳见还。”那贼头听了说:“我等各有身家,因山东一带,吃白莲教扰害。可恨贪官污吏,将富足平民,埋陷株连,且弄到天荒地白,父东子西,冻饿无聊,逼到这条路上。我看你这娇怯行径,必定到京里谋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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