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六月雪英年失智 齐云塔高衲成孤(12/18)
罢,扯了义能就走。来到草庵,见礼坐定,到是义能开口道:“公子多时过了,一时要取静读书起来,将百来两银子,送在涪江楼上。这几日立等要回去,将老爷遗下东西光光收拾出去,交与脚子送他一半,其余半价卖得三十两,送在甚么长卿馆里。今又要我向师太借千把造塔的钱粮,回去寻人来搬丧,要师太就兑兑,一刻也迟不得的。”左环听了,止又止他不得,脸上气得就是血珀。长老知左环是个气性男子,运限该有这些小星散。正经覆道:“昨日刚到一主,却是一千,赐南公子取去就是。只要记着,世途叵测,则帛上面还要加几分机密,不是堪好露嚣嚣的。”就在禅床下,扯出一钵袋来,交付左环。义能慌了,阻又阻不得,想道莫必就是云云。他懒得管了。左环看了,促着义能肩驮,辞别出庵。云巢就当日起身,往云南想那定风珠去了。正是:
阅了今日还明日,行过云乡又水乡。
那义能驮着,想道:“韦驮台是不动,那里来过整千的?”驮到家里放下说:“公子,这银不是取笑,着实要仔细。”左环道:“不要你管,我自有主意。”他取了一百两,竟到府里寻长卿馆,早忘记那机密两字,就在柜上展开银包,还他酒钱。恰被刘水来瞧见,通知伻头,伻头叫声:“相公,前日银子有了么?”左环一面摇头,就在包内捻块银子赏他。出了店门,伻头钉紧跟着,道:“相公那里去?”左环道:“我要寻个浙江去的客伴。”伻头道:“凑巧之极,若迟半日,已会不着了。”左环说:“这样就同你去。”伻头领到弯弯冷巷,一所大宅,中堂坐定。
伻头进去半晌,荡出一个山陕模样的人,拱拱手道:“台丈要往浙江去么?”左环道:“正是。愿附骥尾。”伻头出来道:“请老爷相公后轩试茶。”走到一个三间雪洞,堆上一间皮箱、拜匣、铺盖等类。坐定就摆上酒来。左环力辞,那山陕人怫然顾着伻头道:“谁要你说我老爷在此!”左环心下不安,只得坐了。左环问道:“先生是往浙贵干?”那人装憨打势,叫把门掩了,说:“不瞒台丈,学生姓骆,名得,贱号爱泉,陕西沔县人。祖业是云南收金刚钻,今有此物二十余斤,要到浙江发卖。顺便回去,带些贵细药料,杂在里边,混些税务。”左环听了,把袖里这九十多两银子只当做一撮茅灰,遂说道:“小弟借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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