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回 闻凶信气死孙母 置灵薄龙氏剪发(3/4)
至尾说了一遍。王小姐听罢钱婆一席话,说道:“他家为官一场,谁想如今贫的这样苦楚。这头发值钱有限,我给他大钱三百文罢。”钱婆说:“这是姑娘的美意。”小姐遂拿了三百大钱,递与钱婆。钱婆接钱,往楼下就走。小姐说:“你且停步。”钱婆说:“小姐还有甚事吩咐?”小姐说:“我给你五十文钱作为脚步钱,你不可打人家的拐。”钱婆笑说:“姑娘说那里话来,把我看的不是人了。人家死丧在地,卖头发我再打拐,我可连猪狗都不如了。”言罢下了绣楼,出了大门,来至街心。心中暗想:“适才王小姐不教我打拐,我终日忙忙给人家买卖物件,说大卖小,若不打拐,我就得喝风倒沫。不成今日少赚点罢。”遂把钱摸下五十文,揣在怀内,一直出了东门,来至孙宅。走进草堂,把二百五十文钱交给龙氏,又将王小姐的美意表出。龙氏称赞不已。说:“我给你五十文钱,作为谢你,余下这二百钱烦你再去给俺打点油,称些面,买些钱纸。”钱婆说:“使的。”接过钱出了大门,来至街市。买办停当,拿回交于龙氏,徉徜去了。
龙氏立刻做了两碗供汤,用火点着钱纸,母女二人双膝跪倒,悲悲切切哭起来了。爱姐止悲,见他娘过于哀恸,劝道:“娘呀,天已晚了。歇歇再哭罢。”龙氏止住悲声,把打狗饼放在婆母衣袖内。把一文钱放在婆母口内,将蒙脸纸蒙在婆母脸上。收拾已毕,坐在一旁,只是怔呵呵发愣。爱姐说:“娘呀,天不早了,咱在哪里睡哇?”龙氏说:“儿呀,你二叔在南牢受罪,你爹爹上京赶考未回。咱家内一个男人没有,你到厨房把柴禾抱些来,摊在这当门,咱就与你奶奶守灵罢。”爱姐说:“我这心里就是害怕呢。”龙氏说:“千万休说害怕,说害怕就为不孝了。”爱姐只得到厨房抱了一抱柴禾,放在灵薄一旁。龙氏用手铺好,命爱姐躺在柴禾上安睡。爱姐害怕又不敢哭。不多一时,爱姐睡熟。龙氏独坐灯前,思前想后,想起丈夫上京赶考,三年有余,并无音信来家;二叔现在南监受罪,监中又无银钱打垫;家中停灵在堂,无钱买办棺木,天气又热,又恐怕坏了尸首。想到这里,不由的大放悲声。按下不表。
且言大公子孙继成自从大比之年上京应试,不料时运不通,水土不和,感冒风寒,进京之后身得汗病,病在招商客店。病了一月有余,及
本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