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编:魏晋玄学(6/9)
名教”之辨以至体用本末的关系,以及“最理想的圣人的人格应该是如何”的讨论,都成为最重要的问题、“新学”的骨干了。因为上接《周易》《太玄》的思想,下合名、法、儒、道各家,都以这个问题作线索贯串起来的,也可说“新学”之所以能成为“新学”的创造部分,就在对这问题探讨的成绩所给与过去各家学术思想一个新的组合,或构成了某种新的联系使魏晋时代的思想表现特殊的精神。“新学”人们的结论是圣人方可以治天下,所谓“圣人”者,以“自然”为体,与“道”同极,“无为而无不为”。这种“圣人”的观念,从意义上讲,便是以老庄(自然)为体,儒学(名教)为用。道家(老庄)因此风行天下,魏晋“新学”(玄学)随着长成了。
三、魏晋思想的演变
三国以来的学者,在“名教”与“自然”之辨的前提下,虽然一致推崇“自然”,但是对于“名教”的态度并不完全相同。我们此刻不妨把一派称作“温和派”,另一派名为“激烈派”。前者虽不怎样特别看重“名教”,但也并不公开主张废弃“礼法”,如王弼、何晏等人可代表。他们本出于礼教家庭,早读儒书,所推崇而且常研习的经典是《周易》《老子》。后派则彻底反对“名教”,思想有比较显著浪漫的色彩,完全表现一种《庄子》学的精神,其立言行事像阮籍、嵇康等人可为好例。西晋元康年间(291——299年),“激烈派”在社会各方面产生较大的影响,流为风尚,以后一般人多痛心那批“效颦狂生”的行径,忘本逐末,“放”而不“达”。因此对于“温和派”的精密思想体系也多误认为完全蔑弃“名教”了。其实当代名士对于“激烈派”的种种行为也有表示不满意的,例如乐广,《晋书》本传载:“是时王澄、胡毋辅之等皆以任放为达,或至裸体者,广闻而笑之曰:名教内自有乐地,何必乃尔!”乐广这种感慨是说名教本合乎自然,其中自有乐地,弃名教而任自然,是有体无用,也是不对的,所以乐令公(广)的话并不是特别推崇“名教”,其思想还是本于玄学。再如裴顾,后人说他是“深患时俗放荡”,作《崇有论》“以释其弊”(详《晋书》本传)。然其理论更是玄学的,大意在说不可去“有”以存“无”。弃“用”来谈“体”。史书载称裴颇本是善谈“名理”的人,即可
本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