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编:魏晋玄学(5/9)
而上学原可作政论的基础,即在思想上本可拉在一起。因此在理论上,当时的“形名之学”,不仅跟法家、儒家有关,且与道家相通了。所以名家后来竟变成道家。王弼的思想就是一个好例。君主与臣下的关系,如上所述,在理论上,即是“道”与“器”的对立,“天、人”“道、德”的不同,乃至“常道”“可道”“有名”“无名”的分别也可以这样去解释。概括地说,不就是“名教”与“自然”之辨的问题吗?因为人君的“用”在行“名教”来治理天下,而以“天道”或“自然”去配比“君德”,这样,君体“自然”,也就是以“自然”为“体”,“名教”为“用”了。我想魏晋时代道家之学兴起的主要原因,在思想的本质上大略是如此。
“名家”之学的中心思想重在“知人善任”。因为汉朝政府用人是采取“察举之制”的,社会上的“名目”,即是一般人的“评论”,早成为进身的阶梯、做官的捷径了。但是对于人物的批评是很难的,往往“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因为有的看来平庸,实在有才能;也有真是“大智”,倒像愚人似的。所以“相人”应该注意到他的全面,重神而不重貌,有时实在“可以意会,不得言传”。这样,当时便流行一种所谓“言意关系”的讨论,好些人常提出不同的见解,其中“得意忘言”之说后来产生重大影响。进一步,应用这个原理评判一切,而当代思想的大问题————“自然与名教之争”也依之“裁判”了。因为体“自然”者才可以得意,拘于“名教”者实未尝忘言。王弼解《易》主张“得意”,他在《略例·明象章》中说:“夫象者出意者也,言者明象者也……是故存言者非得象者也,存象者非得意者也。……”王弼采取这一个新的办法,就是用“寄言出意”的理论作根据,鄙视汉代“象数之学”,抛弃阴阳五行等旧说的传统,我国学术由此而发生重大的变化,王弼因此奠定魏晋“新学”(玄学)的基础。
根据以上所说,可知“新学”(玄学)的生成有两个主要因素:(一)研究《周易》《太玄》等而发展出的一种“天道观”;(二)是当代偏于人事政治方面的思想,如现存刘劭《人物志》一类那时所谓“形名”派的理论,并融合三国时流行的各家之学。上述二者才是“玄学”所以成为魏晋时代特有思想的根源。而“自然”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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