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雪婆走报江郎 侠友义锄贼子(4/6)
色道:“又来取笑。”沈文全道:“这贼子最恶最刁,我若是去请他,就像江兄慌了,央我收拾,越要猖狂,苛求无厌了。”江生心里虽慌,事到其间,也不十分急遽,说道:“小弟心迹自明。任他千般算计,上官自有明断。只是造言玷辱,心中不安耳。深感沈兄仗义,小弟铭刻五中。为今计将安出?”沈文全道:“明日小弟带了几个家僮,在县前候那贼子,骗了他的状词,打他一顿老拳;就是已进了状,小弟□用几干金,必要处他一个尽情,也为万民除害。”路玉贞道,“如今只好善处。兄打了他,倒难收拾了。”姬生道:“打他断然不可!”沈文全道:“姬兄,这句话不该你说,未免涉私了”。姬生就不敢言,众友一笑而别。
明日,沈生早起,叫了十个狼仆,走到县前,几个书吏见了,慌忙作揖道:“沈大爷,何事光临?若要见敝主,特请到宾馆里坐,待我们通敝主,自然就出来相见的。”文全道:“不须去见县尊,只因有一个奸人要谋害好人,要告谎状,我在此候他,要打他一顿,然后与他打官司。”几个书吏道,“是什么人?”沈文全道:“有个兽儒丘石公,平日奸淫寡嫂,人所共知;设计害人,毒如狼虎。今无端扎害柏梁桥江信生相公哩,捏成无影之谤;连陷洛神桥吴涵老家闺门。烦公等用心,我自有厚谢。”众人道:“这样伤天理的。闺门大事,岂可如此造谤!凡事都在我们身上。”
正说间,只见一个乞儿,两个人扶了,走将近来。那人怎生模样?只见他:
身穿破青衣,血污片片;头顶破毡帽,帕裹重重。左眼高似馒头,璊青血灌;右颊全生屹(山荅),点紫脓攻。左手络在肩头,浑包膏药;右脚拖来瓶瓮,半缚棉花。战场之上走伤尸,地狱角头逃恶鬼。
众人见了,吃了一惊。你道是谁?原来就是丘石公!这贼子为何到这般光景?说来真是好笑,因他隔壁有个医生,叫做徐子滂,也是卖老鼠药出身。后来戴顶方巾,着件阔服,愤呵那些良善财主的阴囊,那徐子滂偶然医杀了人,丘石公着贯在人前扬他的丑名子,子滂知之,恨入骨髓。丘石公当日在洛神桥吃了亏回家,要叫哥子丘宜公出头,拉了三学朋友,到洛神桥放肆,再去府县申冤,谁想宜公忽然害了冷瘟病,沉重得紧,出门不得。丘石公自己去拉朋友,这些秀才道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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