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江潮看情书 弄儿施巧计(2/4)
说不知。只得走到洛神桥,又不好进吴衙动问。在右观望,只见有管家出来,江潮面重,一溜烟的走归。自此相思越重,寝食都忘,又不好与人商量,左思右想,再无计策。
看官,你道雪婆为什绝影不来?原来有个缘故,被人暗算,在吴衙跌坏了腰,回来不得,睡在小姐外房。晓烟日奉汤药,小姐也时常看他。暗算的人你道是谁?原来小姐的乳母柳婆,就是那丘先生与那丘石公的嫡亲姑娘。幼年嫁与柳庄人家,其夫是杀猪的,浑名叫做柳千刀。柳婆三十四岁上生了一女,叫做弄儿,就进吴衙做了阿奶,领这小姐大的。因柳婆为人循谨,小姐爱他,且其夫已死,就住牢在小姐家了。其女弄儿幼时过继与人,后来长大,就嫁在丘石公的堂兄为妻。那堂兄不久病死。有些薄产,且有了一个孩子,倒守了七八年寡。这丘石公年虽二十,并无妻子,与寡嫂贴壁居住,行奸卖俏,遂有陈平之行。石公貌虽不扬,其实倒有本事,与弄儿竟似夫妇一般,哪里管伤着天伦,难逃皇法?真正是衣冠禽兽!这些外人做了一支《油儿》嘲得好:
守节励冰操,数年来,泪暗抛。可怜冷落芙蓉貌,阴中似烧,今番怎熬?暂将叔叔通宵抱。莫相嘲,牌楼休造,就死也风骚。
闲话休提,单道这弄儿,一日到吴衙来看母亲。柳婆患病在床,见女儿来,悲啼不止。弄儿问道:“母亲时常欢欢喜喜,为何今日如此悲酸?”柳婆道:“我因受了郁气,教娘日夜熬煎,你兀自不晓得哩!”说罢,又呜呜咽咽的哭个不住,弄儿再三抚摩,道,“娘有什气,说与做女儿的知道。”柳婆教他关了房门,坐在床上,道:“我儿,我因吴小姐心偏,厚待那穿珠点翠的雪婆,把我放在一边,故此气出这病来。”弄儿道:“娘,吴小姐禀性温淑,做女儿的极心服他,今虽把雪婆待得好,自然不忘你的乳哺之恩。娘不要气恼。”柳婆道:“女儿,你不晓得,说与你知,你也着恼哩!”弄儿道:“娘,你且说来。”柳婆道:“前初八日,我见那卖旧衣的婆子来,我要买一副裙衫。与小姐说,要银一两五钱。他说:‘爹爹不在家,银子哪里有?’我也就不敢开口了。谁想歇不多几日,特特将白银一锭,送与雪婆做衣服。教老娘怎地不气?”弄儿见说,也恨她厚薄不均。柳婆道:“我今日不恨小姐,只恨那老乞婆,若可逐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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