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江潮还愿结良缘 吴姝进香遇佳偶(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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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时到了山口,只见人烟凑集、箫鼓喧阗,恍如身在蓬岛,其乐不可言谕。遂有山轿走到船边招揽生意,雪婆唤乘坐了小姐。婆子左右绰了轿,晓烟、非雾随在后边。小姐终是害羞,把扇儿遮定了,自己一双俏眼,却在扇底下瞧人。
行过了几家店面,到了沿河大堤上,只见前面的人十分喧嚷,中间一个吃得烂醉的人,乜乜斜斜、一步一跌的乱骂将来,真是古怪!怎见得?但见:
头戴破方巾,将前作后;身穿白布襶,龌龊离披。足上鞋止穿一只,膝下袜失落半双。两眼睁得泪淋漓,双手挥来声叱咤。喉咙何苦倒黄汤,身体翻为泥里佛。
那醉人当路舞将上来,适值江潮的轿子飞奔将来,吴小姐的轿子飞奔将去,两肩轿子交肩过去,把这醉人挤在河里去了,众人一齐喊将起来。说明迟,那时快,江潮这乘轿子在沿河这一边,只恐挤在河里,向里边一侧;吴小姐这乘轿子在沿田这一边,亦恐跌在田里,也向外边一侧。也是天教凑合,只就这一侧上,恰恰的把江潮与吴小姐嘴对嘴、肩对肩的着实一撞。那江潮急忙中,双手捧住吴小姐的香肩,口中道:“姐姐仔细!”面孔着了面孔,但不曾做个吕字。吴小姐虽见江潮美貌,终是害羞,只因轿侧转来,仓卒失惊,见江潮扶他,也把江潮的玉肩捻了一捻。四个轿夫吃了这一惊,大家都退了两步,把江生与吴小姐这两乘轿儿,都对面切近的歇了。那跌下水的醉人早已滚入河心。江潮一眼看定了小姐,急生一计,道:“对面扶轿的女管家不知是谁府?这醉人是我的轿子与府上的轿子挤下水的,我们两个也该大家出些东西,雇人捞救了方好!”一头说,即将手在头上拔一只紫金挖耳,走出轿来,付与雪婆。谁知,雪婆是个歪货,正注看沉吟,见他走出轿来付金挖耳与他,连忙双手接了,授与吴小姐道:“这位小相公也说得是,小姐也出钞的。”小姐低低说道:“我不曾带得,怎好?”雪婆道:“这位小相公这样好心,他这只金挖耳是从头上拔下来的,小姐也拔下一只谮儿就是。”小姐脸上通红,只不开口。雪婆自己伸手,在小姐香云上拔一只紫金朱松簪,恰恰与江潮的挖耳一般精细,一般长短。雪婆递与江潮,江潮接了,见此簪光彩倍常,只觉小姐的发香,把来嗅了又嗅,不忍释手。
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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