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回(7/12)
着少年书生。”柴竞道:“有些不对。”将嘴向后舱一努道:“这二位分明是主仆之分,刚才过去的老头子,虽不是那少的父亲,身分却差不多,总是少年的长辈。他二人不知道有什么急事,倒非坐这条船不可?这少年一脸的病容,这种江风再一吹,岂不要弄出大病来。”罗宣武道:“他既是愿意去,我们还和他当什么心?”柴竞一笑,也就算了。船行了半日,柴竞因为要大解,就走到后艄上来。回时经过舵楼下,只见那老人缩得像刺猬一般,靠了行李卷,两肘撑了膝盖坐着。那少年用一条厚被,将身子卷了,睡在船板上,又伸了两只手在外,捧了一本书看。看那样子,正是受不住江上风吹。柴竞走回船舱来,就对大家说了。韩广达道:“我们这个舱,再添上两个人,也不见得挤,就把他让到舱里来住罢。既是读书人,一定很懂礼节,不会让我们讨厌,大家的意思如何?”大家还不曾答应,他已推舱篷出去了。
去了许久,笑嘻嘻的提了一捆行李卷进来,随后一老一少,他跟着他走进舱内。那少年进了舱,就对着各人一揖,说道:“多谢诸位大叔推爱,到了宜昌,再行重谢。晚生是个有病之身,实在不能受风吹,要不然也不敢搬进来打搅。”大家都说出门人大家方便,不算什么,也安慰了那少年一阵。韩广达道:“这又是那一句老话,四海之内,皆兄弟也。这算什么?”说着,就把自己铺好了的铺盖,移了一移,腾出一块地方来。那老人连连拱手道:“这样相让,委实不敢当,愚叔侄只要有一隅之地,可以躺下,就很好了。”韩广达道:“你这位老人家,就是这样不爽快。我们既然把你请进来了,何争多让他占些地位?我们若是把你让进来,还是让你受委屈,那就不如不让你进来了。”那少年笑道:“五叔,我们恭敬不如从命,就这样住下罢。”少年说话时,似乎带点气喘,却是很吃力,便坐在舱板上,靠住了船篷壁。那老年的解了铺盖卷,先让那少年睡下,然后他才整顿别的东西。
大家和他谈起来,这才知道他们是叔侄两位,姓秦,叔叔名幕唐,是浙江绍兴人,在四川游幕的;侄子名学诗,随着叔父出门,也来学幕。近来因为幕唐找不着好东家,潦倒得很;学诗又身上有病,有些不服水土。慕唐年老灰心,觉游幕没有什么好处,因此下了决心,索性送侄儿回家,还是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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