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5/9)
上把干粮袋收起来,吃人家打了一闷棍,几乎伤了性命。这干粮袋委实是一样保镖的东西,倒不可埋没了。因此正正当当,摆在桌上。这饭店里打尖歇伙的人,先也没什么人对这个注意,后来有一个游方道人,也在这里歇伙,却在对面桌子边坐下。韩广达见他长长的脸儿,嘴上留着几根黄鼠狼胡子,一笑,几根胡子都耸起来。那道人见他不住打量,便看了一看桌子上布袋,却一笑起身拱手道:“无量佛,这位客人从庵里来的吗?”韩广达便起身答应是。道人笑道:“真是不失信,说来就来。怎么不见两位师傅?难道我老道就无缘相会吗?”韩广达听了老道的话,好生不懂,心想我和他并没什么约会,怎么说我不失信?心里这样想着,就站起来望着老道发呆。老道冷笑了一声道:“如今的事,真是初生的犊儿不怕虎了!”说毕,一拂道袍的袖子,就走开了。韩广达直望着他出了店门,转过路角,才复坐下来,心里不住的狐疑:看这道人好像和庵里有些过不去,既不对我说明来意,又不容我和他分说一句,这是什么意思?江湖上的异教人,多少都有些本领的,不知怎样招上了他?他既然寻到了我,料是躲闪不了,且追上他,和他说个清楚。打得赢他,何必和一个无冤无仇的人为难;打不赢他,更是犯不着。于是付了店伙钱,跟着道人的去路,追了下去。追过这条弯路,便是一片荒地,却并没有道人的影子。四周盼望了一会儿,只是不见那道人。料得是找不着的了,也就提了那粮袋腰刀,回城里去找店歇下。
这种山野小县,城里没有热闹街市,在饭店里用过茶,也不曾出去游览,就在房里睡下了。一觉睡醒,屋子里桌上,已经点上了一支蜡烛,大概天色已晚了。起来打开房门,向外看了一看。只见门外空屋里,昏昏暗暗的,屋檐底下,点了一只纸糊的檐灯。风吹着檐灯,像打秋千一般晃动,将那一种淡黄的光一闪一闪。这饭店里似乎也没有安歇多少客人,情形是很沉寂的。正想张嘴叫店伙,只见一个人影子在檐灯光下,闪了出来,走向自己这边,那样子却是一点不踌躇。韩广达便开了房门,让他进来,在烛光下一看,正是路上遇的那个哑巴客人。他还戴着风帽,罩着墨晶眼镜。他不等韩广达开口,把风帽除了,把眼镜摘了,同时说起话来道:“你以为我真是哑巴吧?”这一来,倒让韩广达猛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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