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 泪(2/7)
?那实在是你的小伴侣;天父一样的也爱惜那些生物呢!不要悲伤!到处都有你的好伴侣;因为上帝承认一切人都是他的儿子!基督一样的要替他们流血!孩子!你明白吗?去吧!去吧!”我听了尤老太太这些话,心里已觉安慰了许多!又经车夫的催促,没法子又跳上车子,车夫很快的加了两鞭,那马便放开蹄子,向前飞奔去了。没有五分钟已看不见那尤老太太和白教师的影儿了。
自从那次分别后,我家里虽然不久又回到北京来,但是我已经改了求学的地点,一直不曾到那里去,现在不觉已是十一年了!
尤老太太这时正掀着那《颂主诗歌》看,嘴里也不住的哼哼着,和十一年前的样子似乎没有变更;不过嗓音觉得微弱些,头发更白了,竟和银丝那么白得发亮————因为她正迎着太阳坐着————脸上的皱纹也深了,量起来总有两三分的光景,我看到这里也不禁叹道:
“光阴实在快得和马跑一样,我们不见已经十一年了。”
“十一年了吗?可怕的日子。快得竟不容人喘气!像这个样子,甚么事情不都是一瞥就完了吗?”尤老太太说着不住的叹息着,我也没话回答她,只是怔怔地在那里回想,那一句:“什么事情不都是一瞥就完了吗?”尤老太太见我不回答她的话,便又说道:“你们青年人,大约不明白这个道理;你们高高兴兴在那里度春天的光阴,那里知道,一转眼可怕的秋天和冬天,便追着你们的后边来了!那时你们或者明白,什么事情都是一瞥就过去了!”
“是的!我们很明白事情真正和流水一般,一瞥就完了!过去了!”我随随便便地,这么答应,其实我这时哪有工夫,想到这些上头去呢?我正在回忆她————可亲可爱的白教师呢?她一副纯洁温蔼的眼波,时时流露出诚实和慈悲的表示来;衬着她那时常出现笑容的嘴唇————不厚不薄的嘴唇皮————实在没有一点不适当的样子,她总喜欢穿着一身白衣服,仿佛圣母那般纯洁!那般尊严!她每次跪在神像前祈祷,我听了她那恳挚的声调,我不由得便要大受感动……现在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回想她便怎么样呢?我实在很愿意知道一点关于她的消息呢!……这个尤老太太也许知道,我便决定问她了。
“尤老太太!你能告诉点关于白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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