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录(3/9)
家而航长崎。光国遣史臣大串元善见之;斐曰:『放失之夫,非求用也。欲一谒尊侯,而决心事耳』。时幕府修文偃武,惮事远征;故再至长崎,卒不获命而去。
其在长崎也,尝闵慕舜水,为文祭之。交元善,至恳款;其复书曰:『幼学「春秋」,素秉尊攘之教;长虚岁月,徒为视息之人。将偕隐以入山,嗟无寸土之干净;聊抗怀而蹈海,视同尺水之波涛。击楫而誓澄清,叹乘流之祖逖;席帽而历险阻,伤去国之管宁!袖匕而入函关,身脱虎狼之地;提椎而潜下邳,泪湿犬羊之天。然符谶未亡,文叔之兴可卜;薪胆已竭,句践之伯将成。盖四十载之经营,既多义士;三百年之德泽,尚有曾孙。夏有一成,已赖斟鄩之定乱;楚虽三户,欲效包胥之乞师』(「莽苍园文稿余」节引)。是时当□□□康熙二十五年,距甲申已四十二祀、距缅甸之难亦已二十五祀,郑祚复斩、三藩削平;而斐拳拳定王、希图再造,既穷域内、复流海外,艰苦乞援终不可得,亶可哀哉!任光衡,斐友也;亦至长崎,欲见光国,乃与元善道其意(元衡「遗今井将兴书」曰:『值中土世哀,□沦九鼎;幸白水尚存,爰整一旅。率土皆仇,无他邦之可泣;仰瞻邻德,思继绝之可施!是以三涉危波,念旧德之难忘,必欲报以国士;两受大命,惭为使之多愆,实难效于包胥』)。光国贤而厚赐之,且赠斐以白镪。
遗着有「诗文笔语」、「莽苍园文稿余」。后卒莫知其所终。
荀任曰:明季遗民乞师幕朝,皆不得命;识者疢之。夫日本之与华夏,海水相隔;其于吾族,固不能休戚与共者矣。然其优待遗老,发扬秘佚,终始绝通问于□,亦未尝不为谊举也。朱、张苦节,有古节烈义士风,而姓名不遗私史;苟非日人阐明幽光,祀越二百,其将斩乎!舜水老作宾师,得保衣冠于水藩;而非文踪迹,则虽日人亦莫知其所届,悲夫!
邓实曰:余读日本「支那杂志」所载日下宽所撰「朱舜水传」,其所纪朱、张二先生在日本之行事及其学术,有此篇所未备者。姑补缀于后,亦表章节义、发扬幽光者所乐闻也。传曰:
『舜水在日时,公欲为起其第(按公即指德川光国);舜水固辞曰:「吾藉公眷顾,藏孤踪于外邦,养志守节以保明室衣冠,感恩浴德莫大焉!且吾祖宗坟墓乔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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