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濡沫(02)(2/5)
一个念头,山成了荒山,魂成了孤魂,她与沈自酌,都已是无根的游子了。
沈自酌走到她身后,伸长手臂,摘了两个下来。谭如意拿了一个过来,开始剥皮。青色的果皮,散发着一股酸涩的寒香。谭如意看着里面雪白的橘瓣,有点不敢下口,便说,“我们来石头剪刀布,谁输了谁吃。”
还不到橘子成熟的季节,谭如意逛了一圈,指了指其中一棵,“这棵今年的长势不错。”她伸手去够垂下来的树枝,够不着,踮脚跳起来,仍是差了一点。
甚至闻言也轻轻笑了笑,谭如意见他神色稍霁,总算松了口气。便背过身,跨过地上的泥泞,接着往下讲:“以前家里还养了一只狗,有天不知道不知道怎么回事进了猪圈,自己又跳不出来。一时猪哼哧哼哧乱叫,狗又汪汪汪地吠,邻居听到了,还以为我们家里来了强盗。后来狗被救出来了,就是身上糊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谭如意自己回想那场景,也觉得有点难以直视,“没办法,大冬天的,拎到水管下给它冲洗。等毛冲干净了,狗也快冻坏了,一直往火盆前凑,最后肚子这里的毛给烤焦了一大块。”她指了指自己的腹部。
沿途经过了一道已经干涸溪沟,上下皆是一眼望去蓊郁且阴森的树林,“小时候,爷爷怕我晚上乱跑,总说这树林子里有红毛野人。”她怀恋地朝上方的树林看了一眼,“其实里面有十分好吃的拐枣,只是我总不敢一个人去采。”
沈自酌轻笑出声。
谭爷爷气得猛一跺拐杖,“他还真敢开这个口!五十万!这钱一揣到手里,让你在沈家还怎么抬头做人?”
谭如意眼皮一跳,“出了什么事?”
结果第二天、第三天,谭吉仍是三更半夜还在同人打电话。趁着谭吉打电话的时候,谭如意用家里的座机拨了夏岚的电话,果然是占线。隔天晚上,谭如意如法炮制,仍是占线。再巧合的事,连续发生两次,也便不太可能是巧合了。
第一局,谭如意输了。她掰了一瓣下来,仔细瞧了片刻,猛一闭眼,塞进嘴里。酸涩的果汁流出来,牙齿好像酸得融化了一样,谭如意倒抽一口凉气,眼泪都流出来了。抬头却见沈自酌笑得十分幸灾乐祸,气不过,又掰了一瓣下来,塞进他嘴里,顺道将他嘴捂住,不让他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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