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篱下（03）(3/4)
温暖、柔软，以及清浅的甜香。
这时他才注意到，盘子旁边还有一块谭如意落下的白色橡皮擦，是个兔子的形状。
这样一想，刚刚由于沈自酌而引起的短暂惝恍，也就被自己一把抹平了。这个人，与她的关系隔着重重的耻辱和阻碍，两人之间的距离，又岂止维特与夏绿蒂。
谭如意放空思绪，力图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工作上。努力了半晌，也算是起了点效果，就在她重拾方才的灵感打算继续往后写的时候，沈自酌忽端着一张凳子，在她面前坐了下来。
让她辗转反侧了半夜的突发状况，就以一个如此平淡的方式宣告结束，谭如意反倒有些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觉得庆幸，还是觉得怅然了。
谭如意如释重负般舒了口气，感激地点头对他说了声“谢谢”，旋即脚步轻快地回书房去了。
谭如意头往上扬了寸许，攥紧了手指，咬了咬唇，终于开口：“……今后我睡书房吧。”
谭如意眼皮一跳，吓得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铅笔尖儿在纸上狠狠一戳，断了一截。
幼稚的兔子形状，捏在他修长的指间，显得十分的不相称。沈自酌自己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谭如意却有些想笑。她嘴角刚刚勾起，沈自酌的目光忽然抬起寸许，朝她看了过来。
沈自酌一时没说话，不由想到了同沈知行去和她商量婚事的那天，她站在楼梯间里，梗着脖子，仿佛在做困兽之斗的倔强模样。
谭如意抬眼看他，“沈先生……”
在家的时候，谭如意通常只在书房和客厅活动。如今书房经过沈自酌的“批准”，成了她今后的卧室，对此她更有了几分归属感。
好歹现实是一口警钟，让她时刻记得自己没有权利去风花雪月，更没有能力去“怀。春多情”。
书桌十分宽敞，两人面对面坐着，并不会觉得拥挤。沈自酌没有看她，将一本很大的图鉴摊开，从黑色的笔筒里抽出一支铅笔，在白纸上“刷刷刷”地画起来。谭如意强迫自己不去看他，仍是低头看着自己的稿子，然而眼角的余光，却不由自主地朝他飘过去。
沈自酌度过了极为仓促的一周。应朋友要求作为发言人临时去帝都参加了一场交流会；结束后打算回崇城，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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