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铁绀色（01）(1/4)
陈觉非知道自己这位舅舅真发起火来比任何人还恐怖，不敢捋虎须，乖乖大声说道：“对不起。”
从头到脚都透出抗拒的意思，梁景行如何觉察不出，可偏要装作不知道，接着追问，“……经济上有没有困难？”
陈觉非不情不愿地走上前去，嘟囔了一句。
梁景行轻哼一声，“我看你是一点也不冤枉。”
梁景行看她数秒，点了点头。
“十几年书读狗身上去了，就学会了随意诋毁他人名声？”梁景行沉眉肃眉，一双狭长深邃的眼睛紧盯在他脸上，目光像结了冰，冷静得吓人。
梁景行不禁打量着她。
而姜词微仰着头，像检阅自己疆土的女王，缓慢而坚定地朝前走去。
“然后……这女生不知道抽什么风，回去就把头发剃了。第二天来上课，顶一个蹭光瓦亮的大光头。她成绩很好，一直是老师的重点关注对象。老师自然就问她出了什么事，结果……”
梁景行看他一眼，“你对她说什么气话了？”
“你……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
静静抽了一会儿，楼下的空地上现出姜词的身影。梁景行目光追随而去，看着她一直进了对面的建筑，消失片刻，又出现在四楼的走廊里。她抱着作业本走过去时，一路有不少女生探出头来张望，指指点点，却没有一人敢上去与她对话。
陈觉非一愣。
梁景行脸色一沉，“大点声。”
姜词拐了一道弯，彻底消失在视野之中。梁景行点燃一支烟，不顾自己身穿西服，手肘撑在落灰的栏杆上。
梁景行目光一沉。
梁景行不接他这茬，“你们班主任呢？”
陈觉非笑嘻嘻坐回去，“吃饭了没？”
“去食堂了。”陈觉非坐不住，两手撑在凳子上，牛皮糖似地扭来扭去。梁景行朝他小腿轻踢了一脚，“你这回又干了什么好事？”
“陈觉非。”
姜词微微垂下目光，“嗯。”
姜词垂下目光，从梁景行身侧越过，一步一步走下楼梯。运动式的校服套在她身上，好似一个粗蠢的麻袋，显得她身影更加消瘦。
“嘿，”陈觉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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