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假殷勤言中捣鬼 真苦恼暗地求人(3/5)
又啯哝啯哝不知说了许多话,方才出去。在厢房里的阎贡生仍旧竖起两只耳朵,留心那厅前传出来的话。忽听得蔡起中说道:“我看兆生常到耶稣教堂里去,和那个主教倒甚是亲热,不知什么缘故?”
许自新道:“这叫做媚外,你难道不懂吗?说起了媚外,我倒记得六月间,从建平到纳华镇耽阁了几天,碰着两个好东西,一个叫庐香蒲,一个叫姜得秋。恰好一个住镇东,一个住镇西。这两个东西,天生就那副媚骨,真是万中选一的,还亏得单用在本国人面上,倘用到外国人面上,更不知出丑到什么田地。一日我在沈家里同几个朋友说笑话,那姜得秋也在座,我就编了一个笑话说道:昨夜天气狠热,一个小窃跑到人家,黑头里摸来摸去,摸到榻上,心里想有什么物件,把两手狠命一掇,却掇起了光滑滑一只屁股,原来是一个汉子,赤着身体,睡在那张榻上。那汉子便直跳起来,连说:"那个?那个?"小窃低声道。"爹阿!我是你的儿子。"那汉子朦胧之中,当真是他儿子,只说一声道:"快去睡。"身子又倒下了。小窃便一步一步,蹴了出来,把这事告诉他的伴当,那伴当道:"这汉子不是富翁,定是一个大官员,不是个大官员,定是一个外国人。"小窃道:"都不是,你何为只说这三等人?"那伴当道:"你还不知道吗?贫儿见了富翁,下属见了上司,中国人见了外国人,都要掇屁捧臀,做他的儿子也情愿的。"我说了这个笑话,偷眼看姜得秋的面色,仍然若无其事,一些也不红也算得奇怪了。”
蔡起中道:“面皮红,原是一件难得的事,我前在省城中,见一个道台坐了轿子去拜客,走出轿来,两脚一絆,那张脸面跃在一块青石上,非但不擦破,并且红也不红,岂不更奇吗?”
许自新道:“这都是报馆里的主笔不好。”
贾味辛正在哼哼的喊牙痛,听了这句话,便忍不住问道:“为何呢?”
自新道:“你不晓得那官场中人的面皮,早被报馆里的主笔骂厚了,铁锥也钻不进去,还会红吗?”
说着众人都笑起来。
郑子明道:“时候不早了,味辛兄的身子不大舒服,我们可以少陪了。”
自新道:“去……去去,但那祖师坛改学堂的事,究竟如何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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