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九(15/24)
选之法,考宾兴大比之制,明诏有司,必以乡党称其孝弟朋友,服其信义为先,猗欤盛哉,不图今日复见成周也。
执事先生首主斯文之柄,下策承学,以孔门四科之别,而有感于今日取人之制,愚不敏窃有叹焉。孔门之教人,一人各专一科,而今日之取人,一人欲兼四科,岂人才盛于古人耶?是不然。一人各专一科者,直指其实事也;一人欲兼四科者,仿佛其意也。愚生固不敢厚诬圣代,以为无人。然四科以颜子为先,颜子之下,不闻复有颜子,千顷之黄宪不足比也。四科以子夏为后,子夏之殁,不闻复有子夏,小冠之杜钦不足数也。士固不望其人人如颜渊,然何可以不希颜渊也?士固不望其人人如子夏,然何可以不慕子夏也?今以孝弟信义取人,纵不如孔门之德行,而事亲从兄交友待人之际,可轶荡于规矩准绳之外乎?今以五经四书取人,纵不如孔门之文学,而格物致知穷理尽性之学,可视为空谈止于套括而已乎?今以古赋诏表取人,纵不如孔门之言语,而代王言而主讽谏,宣上德而尽忠孝,可不以《诗》、《书》为程准,而止于宏博而已乎?今以时务对策取人,纵不如孔门之政事,而朝政之得失,民间之利病,斟酌于古,便宜于今者,可不以董、贾为比拟,而止于制科而已乎?
呜呼!以千余年科目之积弊,而骤革于今日;以百余年文体之不振,而更新于今日,为多士者,当何以称明诏而奉隆旨哉?劝学崇化,风厉四方,上之人责也;行义达道,尊主庇民,下之人责也。《诗》曰:「追琢其章,金玉其相,勉勉我王。」愚敢诵此诗以为今日贺。《诗》曰:「有斐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愚敢诵此诗以为多士劝。
农桑
德者,本也;财者,末也。农桑,本也;商贾游民,末也。上之人外本内末,则财不足;下之人弃本逐末,则财不足,是故重在务本。圣人守位,以仁聚人,以财理财,正辞禁民为非,以农桑为急务。人一日不再食则饥,终岁不制衣则寒。饥寒迫于人之肌肤,欲其亡为奸邪,虽慈母不能保其子,君安能保其民哉?是故导其衣食之源,绝其饥寒之路,可使富也。自耒耜取诸益而茹毛之风革,自衣裳取诸乾坤而衣皮之俗易。三皇邈矣,制莫详于《虞》、《周》、《禹贡》。《豳》诗凿凿皆精语,三壤成赋,而秷秸粟米供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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