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八(12/52)
谓圣朝立法不求乎古,而循袭亡宋之旧,诚为可惜。
愚于读书之暇,反复紬绎,颇得其说,既乏权位,虽有其策,志不得伸,言不得达,惟有怀能抱恨而已。以纸为钞,难久长。如欲用钞,必须改法,宜仿古用币之意,以绢为之。国家立局,置匠起机,依钞样织成方幅,每贯自为一张,约以尺二长、七寸阔,四围边幅俱全。其贯文就机织成,以五方印色关防之,取青于极东,取红于极南,取白于极西,取黑于极北,取黄于中土,五色备具,非民间可得之物,虽欲伪为,将焉用之?然织者可作大张,难制小幅,零用自有铜钱,不必小钞,若朝廷出纳,则代以轻赍。此即子母相权之说,一则可以数十年不坏,二则伪造者不得为之,三则免倒换烧毁之烦。行之数年,成多损少,其钞自不可胜用矣。立法之善,无出于此。故曰钱不可用,钞不可改,此事有关国计,非泛泛杂律常例之比。可以富民,可以强国,可以解岁饥,可以弭外患,可以万世开太平,真久治长安之策也。虽是群言噂沓,谁适为谋?筑舍道旁,岁不我与,因循苟且,唯唯悠悠,最为政之大患也。
深虑废钱日销,伪钞日广,国计日削,大柄日移,其流祸岂浅之哉?伏愿贤相名卿其疾图之,天下幸甚。
一、盐法
富国惠民,无出于铸山煮海二事而已。铸铜为钱,固乃国家之大务;煮为盐,虽知为重,而未得规画之方。今随处立运司,各场置令丞,实以课程浩大,必须另设衙门,以专管领,不知为蠹民间甚不小也。致弊百端,何可胜言。其于国家,实无所益。且如福建一道,仅抵淮浙一场,周岁办盐七万引,亦设运司正官首领官吏人等,所辖一十场,批引入所盐仓二处,官攒人吏游食之徒,不计其数,惟蚕食盐户而已。
今各处运司官吏,每岁轮番分司,给散工本,虽曰唱名,其实阳散阴收。纔并开煎,即以守催监装、开、起火、住火,比附考较封埕,巧立名色,百计科扰,场官因而倍取,盐户必须应付。又有总司差人催办取数,什伍为群,不时下场追扰,若不取之盐户,从何而出?上下交征,通同隐蔽。户之富者,尚堪少延,贫者无措,必致私煎私卖之弊。官司追搜,如捕重寇,只得举家逃窜。即目逃户已多,不敢申明,止令同盐丁代办,数年以后,必尽逃矣。此盐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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