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代名贤确论卷六十八(6/10)
何可私也欲其可传于后世莫若自修而已矣何畏乎史官之记而必自观之邪刘洎以为天下亦皆记之斯言足以儆其君心而全其臣职矣又论帝观高祖实録命削去浮词曰古者官守其职史书善恶君相不与焉故齐太史兄弟三人死于崔杼而卒不没其罪此奸臣贼子所以惧也后世人君得以观史而宰相监修欲其直笔不亦难乎司马迁有言曰太史星历近乎卜祝之间葢止于执简记事直书其实而已非如春秋有褒贬赏罚之文也后之为史者务褒贬而忘事实失其职矣人君任臣以职而宰相不与史事则善恶庶乎其可信也
问过失于长孙无忌因论羣臣得失
范祖禹曰君臣以道相与以义相正者也故先王以羣臣为友有朋友之义非徒以上下之分相使而已太宗欲闻过于无忌而无忌纳谄以悦之君好直而臣不忠其罪大矣而太宗论羣臣之得失其言岂皆中于理哉褚遂良直道事君犯颜諌争尽忠无隠王魏之比也而譬之飞鸟依人轻侮其臣不恭孰甚焉
欲立元吉妃杨氏为后魏公止之寻以杨所生皇子明继元吉
范祖禹曰太宗手杀兄弟曾不愧耻而复纳元吉之妃恶莫大焉茍非用魏征之言过而遂立以为后何以示天下之人乎以明继元吉后是章其母之为弟妇也其渎人伦亦甚哉
马周諌帝如贞观之初节俭
范祖禹曰纣积巨桥之粟武王伐之人主不务德而务聚敛者民散而国亡太宗在位寖久将外事四夷内治宫室聚财积谷欲以有为马周先事而諌欲如初年之节俭可谓将顺其美而匡救其恶矣
自为终制戒厚葬
范祖禹曰厚葬之祸古今之所明知也夫藏金玉于山陵是为大盗积而标示其处也岂不殆哉是以自汉以来无不发之陵后之人主知其有害无益而姑为之以贾祸迹相接而莫之或戒也太宗虽为终制以戒子孙而昭陵之葬亦不为俭及唐之末不免暴露之患岂非高宗之过乎
贬权万纪言银坑之利
孙之翰曰观太宗罪万纪言利真得天子之体天子为天下所尊非止威势之重由仁德之高也仁德之本莫大于爱民爱民之要莫先于节用用之有节天下贡赋之入岁有余矣何至殚山泽之利以困人力乎然自三代之衰秦汉而下人君好利者多由所为侈大而无节也用无节天下贡赋之入不足以充其费奸人得以言利矣人君顾所用不足必悦其言而从之好利日甚人力必穷人力穷则危乱自至纵未至危乱天子言为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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