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女侍(7/8)
因为他给了我洁白的礼品,与深远的平和,
这些事在凡人尘世,到哪里去追寻。
这当然不是整个的好诗,但却是几行很好的长句,每行都是费过推敲的句子,只有末尾倒数的第二句差了些,文中的省略,是不大好的,光省去一个“与”字,也不见得会十分出色。
死是终无所苦,我要对死神感谢深恩,
感谢他给我了一个洁白的不求酬报的爱情的礼品。
哼哼地念着末数行的诗,我一边就急跑到鲁克散蒲儿古公园附近的那家咖啡馆去。心里却在寻想,我究竟有这样的勇气没有?去要求她和我一道上南方去住。或者是没有这样的勇气的,因为使我这样兴奋的,只是一种幻想,并不是那种事实。诗人的灵魂,却不是慈善家那丁艾儿的灵魂。我的确是在为她担忧,我所以急急地走往她那里去,我也不能说出为的是什么。当然不是将那首诗去献给她看,这事情的轻轻一念也是肉麻得不可耐的事情。在路上我也停住了好几次,问我自家为什么要去,去有什么事情?可是不待我自己的回答,两只脚却向前跑了,不过心里却混然感觉到,原因是存在我自己的心里的。我想试试看,究竟我是能不能为他人牺牲一切的,所以进了咖啡馆,找了是她招待的一张桌子上坐下的时候,我就在老等。但是等了半天,她却不来,我就问边上的一位学生,问他可晓得那个女招待。他说他晓得的,并且告诉了我她的病状。他说她是没有希望的了,只有血清注射的一法,还可以救她的命,她是已经差不多没有血液在身上了。他详细地述说如何可以从一个健康的人的手臂上取出血清来,如何注射到无血的人的脉里去。不过他在说着,我觉得周围的物影蒙眬起来了,而他的声气也渐渐地微弱了下去。我忽而听见一个人说“喂,你脸上青得很!”,并且听见他为我要了白兰地来。南方的空气,大约是疗她不好的,实际上是无法可施了,所以我终于空自想着她的样子而跑回了家里。
二十年过去了。我又想起了她。这可怜的爱尔兰的姑娘!被命运同急流似的抛了出去,抛到了那一家极边的咖啡馆里。这一堆可怜的白骨!我也不觉对命运俯了首,赞美着它,因为命运的奇迹,使我这只见过她一面的人,倒成了一个最后的纪念她的人。不过我若当时不写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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