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女侍(2/8)
的画里的神情。波动的紫发,斜覆在额旁耳上也是洛赛蒂式的很低地环结在脖子的后面。我注意到了这两位妇人的互相凝视,一个健康多财,一个贫贱多病。我更猜度到了这两妇人在脑里所惹起的深思。我想两人一定各在奇异,何以一样的人生,两人间会有这样的差别?但是在此地我不得不先说一说谁是达伐利小姐,和我何以会和她认识。我有一次到罗雪泥曾在吃饭过的泰埠街角的咖啡馆托儿托尼去。托儿托尼从前是很有名的,因为据说音乐家罗雪泥得到两万块钱一年的收入的时候,他曾说过:“现在我对音乐也可以满足了,总算是得到报酬了,以后我可以每天到托儿托尼去吃饭去。”就是现在,托儿托尼,也还是文学家艺术家的聚会之所,这些文人艺士大约在五点钟的时候,都会到来的,我到巴黎的那一天所以也一直地进了这托儿托尼。到那儿去露一露脸,就可以使大家知道,我是在巴黎了。托儿托尼简直是一种变相的公布所。是在托儿托尼,我就于那一天遇见了一位青年。我的一位老朋友,是一位天才画家,他有一张画在鲁克散蒲儿古陈列着,巴黎的女子大抵都喜欢他的。这一位青年,就是艾儿佛,他拉住了我的手,很起劲地对我说“我正在找你”,他说他听见了我的到来,所以从妈特兰起到托儿托尼止,差不多几家咖啡馆都找遍了。他之所以要找我,就是因为他想找我去和达伐利小姐一道吃饭,我们先要上加飘新街去接她去。我把这街名写出来,并不因为是她所住的街和我的小说有关,却因为这名字是一种唤起记忆的材料。喜欢巴黎的人,总喜欢听巴黎的街名,因为街名和粉饰的墙上紧靠着的扶梯、古铜色的前门、叫门的铃索等,是唤起巴黎生活的记忆的线索,并且达伐利小姐自身,就是一个忘不了的好纪念,因为她是皇家剧场的一位女优。我的朋友,也是一个使人不能忘记的怪物,因为他也是一个以不花钱逛女人为名誉的游荡子,他的主义是“工作完后,她若喜欢到我的画室里来玩玩,那我们落得在一道快乐快乐。”但是不管他的主义是如何地不愿为妇人花钱,而当我在达伐利小姐的室内看她的装饰品的时候,和当她出来见我们的时候,他的那种郑重声明,我想是可以不必的。她的起坐室里,装饰着些十六世纪的铜物,掘雷斯顿的人形,上面有银的装饰的橱棚,三张蒲奢的画————代表蒲奢的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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